“毒你个鬼,老娘善良着呢!”虞希盯着孔立强看了看,“孔立强,你咋这么憔悴?昨天你干什么啦?不会是出去做贼了吧?”
“你看我像贼吗?哪有这么一身正气的贼!”
“采花贼呢?哈哈,我知道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了,肯定你那个地方憋坏了,就想呀想开荤了,然后被人暴打一顿,偷鸡不成蚀把米。”
“讲故事。”
“说真的,你没有出门吧?”
“万一出过门会怎样?”
“你真出去过呀?这下你闯祸了!”
“需要说得这么夸张吗?”
“你呀!你是不懂人性。我跟你说,小日本鬼子为什么敢来欺负我们?”
“为什么?”
“因为我们民族的劣根性,自私自利的卑劣主义。当然,我们大多数人是有骨气、有血性的,就像你,原一峰,我,还有和我们这一大帮与日本人战斗的人。但是,我们的老百姓当中,就有不少见利忘义的小人,他们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忠义救国,都统统他妈扯淡。只要小鬼子给这些人一点甜头,让他们跪下磕头认爹娘都行。”
孔立强深有有同感,却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拎不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身边小人很多,汉奸很多,那些认贼作父之人是不讲仁义道德的,我们需要小心又小心。”
“我躲在家,可你出门的呀!哦!我出去不行,有危险,你出门可以。你这不是州官放火嘛!就不许我百姓点灯。”
“错了!你大错特错!因为你是半夜被严青送来的。他很谨慎,车停得很远,是用三轮车把你当死猪般拉过来的,没人看见。我呢?告诉你吧,这房子是我们的一位同志的家,我跟他来过,在名义上我还是他老婆呢!现在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吧?就是说,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但是你出去就要被人怀疑了,万一落在某个贼眼里,我们就完了。”
“照这么理解,你让我做你表弟都是多余的,反正我见不得人嘛!”
“哎呀,跟你说话当真费劲!我们提前有了准备,一旦遇到有人万一问起,我们根本不用对词,就能说清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现在明白吗?你真是笨得要命。”
虞希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虞希立即“嘘”了一声,做了一个让孔立强躲进房间的手势,并快速收拾掉一副碗筷,大声应答道:“唉!来啦来啦!”
虞希跑去开门,见是莲塘镇保长,马上笑逐颜开地招呼道:“哟!胡保长呀!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胡保长笑眯眯地说:“客气客气!”
他想进屋,却被虞希抬手一撑门框挡住:“胡保长,我家男人不在,要不屋里来坐坐!”
这哪里是请人进家门的意思?胡保长连忙说:“不啦不啦!我听说你们来客人啦?”
“没有哇!我还是刚刚从我先生那里回来呐!”
“你可不能骗我哦!是有人看见你家昨天来了客人,说得有板有眼,我接报了正巧路过,就顺道来问问。现在嘛!风声紧着呢!隔三差五就有政府的人来问我情况,打听有没有看见陌生人来呀?有没有看见贼头贼脑的坏分子出现了呀?”
“是吗?为什么呀?”
“嗨!谁知道为什么呀!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也没办法,来了官文通报,只能照办。否则……”胡保长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否则我的人头要落地!没办法,只能捡着鸡毛当令箭,过来问一下,假如上头有人来问起,我也好回答。那好,没有客人来就没有吧,也许是人家看走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