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好好的胸怀雄才大略之人,居然变得如此、如此,嗯!变得如此的平庸可笑!”
“激将法吗?”
“溪云啊!你高估自己了。溪云,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的眼界变得如此狭隘了吗?我告诉你,不错,你本有将才,却因为选择错误。错误的选择,让你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材!”
“你想骂就骂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我们从此是路人。只希望我们以后再见面的时候,都能不提过去,各自为安就行。”
“溪云啊,我骂你是看得起你,我是想骂醒你呀!溪云,你约我来驴德顺,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也瞒不了你。是的,你没看错,驴德顺是我跟一个朋友会面的地方。溪云,你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这人是谁?孔立强当然知道,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丁贞才是何许人!所以,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我也没兴趣听。”
“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做到情同手足,并肩完成理想!我两次在这里见的那个人,他姓丁,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有十几年交情的朋友,我认识他的时间要比你还长,长得多。”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因为丁兄是你们的人,他奉命潜伏在上海。”这话从黄桂仁的嘴里一说出口,孔立强的脑门“翁”一声响,心里不觉豁然开朗,原来丁贞才才是自己一直在寻寻觅觅的同志,随即又感到一丝的哀伤,与组织失去了联系,自己多像一个瞎子,还得黄桂仁来告诉自己丁贞才的身份。
黄桂仁没注意到孔立强的异常,接续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他也以为我叛变投敌,也想来杀了我,所以才有了在那里的促膝长谈。很明显的反倒是,他的阅历远比你丰厚,一听我的解释,就理解了我们各为其主的苦衷。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我跟丁兄的信仰可以不同,但我们抗日的目标相同,所以他不像你一根筋到底,我们仍然是朋友。”
“你口口声声说抗日,你现在的作为,足以令抗日将士蒙羞。”
“溪云啊!多时不见,你的口才倒见伶俐了,有进步啊!溪云,你不如跟我走,你窝身于那边,太屈才啦!你们都在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你是不会有前途的,不如赶紧回头,弃暗投明,我保你大展宏图,荣华富贵。”
“哈哈。哈哈哈。”孔立强一阵冷笑,说:“原来你是这种人,你的丁兄呀,把你当朋友,那是因为近视之故吧!”
“你别笑,也用不着句句话都连讽带刺。溪云啊,我是为你好,是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溪云,你可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当前的形势,你们占据的地盘,那一处不是穷山僻壤?哪里不是刁民恶水?要不是有我们国军挡着,你们早已成了日本人的炮灰啦!溪云,你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赶紧去走光明大道,为已为理想去奋斗,去争取功名,创业立身。我黄桂仁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有心回归正统,我一定做你的引荐人,保你扬名立万。还有,我可以透露个秘密,当年,你还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就有心要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