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无奈地双手一摊,装出昏倒的样子,说:“你饶了我吧!我碰到你就认栽。上辈子肯定赢了你,我这辈子来还。好,现在我简单直说。归韩谈判,双方谈好条件,归答应走人,偏还要附带一个条件,要韩答应从此不与他老婆见面。韩一口答应,他在道上出名,就是因为讲义气,可谓言出必行,谁想到,第二天晚上,归老板的老婆,竟然出现在了韩奎的房间里,这就打脸啦!呵呵,我不多加评论,你们体会去吧。”
卓立男莞尔一笑道:“有趣的很,谁在恶作剧呀!”
顾律看了一眼孔立强,说:“你肯定猜得到。”
孔立强点点头。
卓立男道:“你都已经说了,韩沈交恶。”
孔立强摇了摇头。
顾律大拇指一翘,说:“看事看里不看表,老板英明。不过,您可能猜不到,到底是谁在开这样的玩笑。”
孔立强摇了摇头,承认道:“猜不到!我能猜到的是,韩老大与沈馆主都是有苦说不出,否则就不会不打不闹,却老死不相往来了。”
顾律说:“说得对,就是这样子的。归老板为码头的事闹心,就在那天去夜总会买欢去了。不知道是谁要恶心他们,就去沈门下单。据传,这个女人说是在家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睡在韩奎的床上了。韩奎因为赶走了归元清,得势做了码头老大,连着两天与手下人彻夜喝酒取乐,那天说是所有人都喝醉了。这个女人听到震天响的呼噜声醒来,惊见身边人是韩奎,就想赶紧开溜。可她身穿睡衣,便顺手取来衣服裹在身上,准备偷偷回家去。哪知道,她一出门就被人拍了照。照片上披头散发,在韩奎家门口,穿着韩奎的衣服,直接被登上了报纸。这么一来,归老板,韩奎,沈家俊他们都灰头土脸,谁都是有嘴说不清了。我听说,他们三方都查了幕后指使人,但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有追查下去。韩沈就这么结下了梁子,沈门也是,这种生意都接……”
卓立男插话道:“慢、慢!让我捋一捋,这事跟沈门有啥关系?”
顾律解释道:“沈门在做订门窃盗的生意,就是有人下了订单,要沈门去把归老板的老婆偷出来,放到韩奎家去。沈门做到了,这种事谁都清楚,不用说,只有沈门做得到。归家丢了颜面,韩奎失了信用,沈门偏就不肯交出下单人,只推说下单人查无此人,谁也不知真假,沈家俊就因此丢了口碑。”
卓立男说:“谁得利就是谁!”
顾律说:“没有得利人,纯粹是玩人的把戏。我觉得还要多说几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归韩交替,是不是太过顺利?当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卓立男道:“有点道理!黑道帮会争斗,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打打杀杀在所难免,他们平稳过渡,确实让人看不懂。”
顾律“嘿嘿”一笑说:“对喽!事出异常必有妖,妖就妖在背景!你们听我讲啊,归老板是前政府的人,就是有重庆做后台;韩奎也有后台,他有新政府的人撑腰,你们懂得,所以韩奎来上海没多长时间就熬出头了,而归老板现在失势,新政府的人给他一点压力,他就得乖乖的卷铺盖走人。说白了,一朝皇帝一朝臣,不是韩奎真的有多大的本事,是新政府的人在扶他上马,归老板是看懂了玄机,知道当时的形势,不交码头都不行,否则性命难保。”
卓立男说:“听来有些复杂,好像他们都是局中人,是有人在设圈套,就等他们往里钻。”
顾律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看不明白,不知道谁在背后捣鬼,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所有帮派都有后台、比如青帮,杜老板有钱,钱就是后台;还有盐帮,他们有钱又有枪。沈家俊人品不咋地,但能够在上海立足不倒,也有人在撑他。”
卓立男问:“谁呀?”
顾律说:“三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