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我说过多少遍了,你少跟他来往,少跟他来往,你就是不听。”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干什么?承认错误吗?你喝都喝了,现在来虚心接受屡教不改有什么用!”说罢,卓立男转身就走。
孔立强追上,语气消沉地问:“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卓立男“哼”了声道:“我洗耳恭听!”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
孔立强跟上卓立男走路的节奏,说:“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那还磨蹭什么?”
“第一:严青现在对军统的怨气很大,我想请示组织,能否由我来策反他。”
“第二呢?”
“第二件事是,黄桂仁现在对我有威胁,我一定要除掉这个叛徒。”
卓立男再次停了下来,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孔立强同志,为了你的事,我昨天一夜没睡着,一直在想,等组织来人了,我如何向领导汇报?你的事已让我焦头烂额了,现在还不消停,你到底想怎么样?上级领导一再强调,要你安心潜伏等待,什么都不要做的等待,你总是不听,你你你……我真的没话说。”
孔立强解释道:“这两件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请别跟我的事混为一谈,我清者自清,不需要你伤脑筋,向组织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我没啥好说的。”
“你可知道你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我们失去了上级领导的信任,有客观因素,那是因为你的直属上级出了事,死的死,当叛徒的当了叛徒,但你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目无组织纪律,不服从上级领导的指示,几次三番自作主张,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以你的性格脾气,哪个领导敢用你?哪个上级敢来联络你?你做的事,你清楚,我也清楚,但你解释得了吗?”
“我有这么不堪大任吗?而且,我哪一次任务的完成不是为了、为了那边……”孔立强指了指北方了。
“你跟我表决心没用,假如谁都在组织考察期间高喊几句口号就能完事,那我们用先烈鲜血染成的革命纪律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跟你争,我说的这两件事,我坚持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别说我找不到组织,没办法去向领导汇报请示,就算领导来召见,我也不会多事。”
“卓立男同志,你这算什么态度!我觉得你的思想也有问题,我不会多事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卓立男闻言,突觉心在发酸,眼圈顿时一红,觉得自己的心意,他不懂!便连忙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你昨天才从特高课出来,今天就建议策反严青,还要锄奸,你这么做,我们的上级领导会怎么来看待这两件事?谁能保证组织部门不会因此产生联想?立强,你的初衷没有问题,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可是,你应该低调、低调、再低调些了。你没有私心杂念的干劲,我完全认同,但是,你自己的事未了,将来怎么了都不知道,现在又要做这做那,你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