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嘛!”
“可是,我们以前经常会争论不休,存在太多的观念差异。”
“那是我耿直,是忠言逆耳。我还得纠正一下,不叫观念差异,是信念,严守纪律的信念。”
“好,随你怎么说吧,否则我们又要犯老毛病啦!”
“行啊!我们言归正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接受你的意见,我再去单独会会顾律。”
“你可要注意分寸,千万别吓着人家。”
“那是自然!”
在貌似闲聊之间,孔立强已开始寻思打探顾律的办法。
要摸清楚顾律的身份,唯有靠近他,从片言只语、举手投足中,梳理蛛丝马迹!
既要不突兀,又能穿透面具直击内心,孔立强想到了棉花。
不错,是棉花,做棉衣的棉花。苏北根据地有了布纱还不够,战士过冬需要棉袄棉裤以及棉被,做棉被服怎么离得开棉花!然而,韩奎的手里,却偏偏独缺棉花。
在上海棉花的市场上,有本地棉花和外来棉花两种,本地棉花顾名思义,那是本地棉农自产自销,因市场需求量大,本地产量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所以,包括新申棉织厂在内的多家厂商,会直接去北方采购,用水陆两种方式引进上海。韩奎尽管控制着上海水路进出通道,但这些厂商的进货手续完备,十六铺码头仓库只是起到了过桥转运的作用,韩奎有着他的道义与操守,自然不会横插一手来明抢。既然韩奎不屑做强盗的勾当,因此,孔立强的大韦行也就没有棉花生意可做。
孔立强记得,顾律曾经有一次跟说过这么一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实业路线走不通,何不走黑市?”那么,能否在这句话上做做文章呢?
就在孔立强心虑苦思之时,有几辆特高课的车开到大韦行门前戛然而止,车上跳下十来个持枪士兵突然冲进了大韦行,一身军装的石田在随从的簇拥下,腰间挂着军刀,大摇大摆地直接走进了孔立强办公室。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令孔立强、卓立男、顾律以及丁贞才等众人目瞪口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