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经过一夜的冷静,孔立强退了一步,见着卓立男,避着众人说:“我可以不插手江湖事,但一定要有所表示。你昨天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就想让墙透风。”
卓立男不解其意,其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便柔声说:“我有责任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你想怎么做,我随你!”
孔立强点点头道:“明白!你的意见我接受!我想这样,江湖人不能轻易得罪,不如耍个滑头!”
“耍滑头?”
“对,耍个滑头。”
“你想怎么做?”
“我必须出面去找韩奎一次,要让江湖上的风,吹到沈门武馆去,要让他知道,我已经尽力了,韩奎是不是仗义,那是人家的事。沈举惹上争风吃醋上的事,后果只能由他自己承担,让他听天由命吧!再者,金条我要收下!”
“啊!你想黑吃黑,吞掉人家的金条?孔立强同志,我又有不同观点了……”
“不急,你听我说。我们的部队需要钱,五根黄鱼,我们几千个战友的过冬棉衣就有了。”
“可这事不地道啊!这事的风险暂且不说,要是人家知道你这么贪财爱钱,而且什么钱都敢收,脸上不光彩哦!”
“我个人的脸面荣辱无所谓,为了前线的战友,命都可以不要,名号是否光彩算什么?我只知道,当时接受任务,来上海筹建联络站,就是为了帮助部队筹物资。保障军需供应,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苍蝇也是肉,我不偷不抢,最多就算不择手段。”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钱不是那么好收的。”
“所以我才要去找韩奎啊!”
“行,你认为对的就去做吧!”
“总算能够达成共识了。”
“别臭美,我不反对,但也没有支持。”
“谢谢!已经足够了!”
这是火烧眉毛的事,孔立强既然看中了那五根金条,也就必须做出个样子来,他果真去十六铺码头找了韩奎。
由于去得早,韩奎还没来码头,但甄贵和几个面熟却不知姓名的小弟在。
甄贵见孔立强不约自来,以为是生意上出了问题,连忙招呼道:“一大早来,是要见老大吗?出了什么事?”
孔立强笑道:“你一猜就中!”
“我哪里需要猜?没事你怎会来码头?没事也从来没见你来找老大。”
“看来是我来得太少,以后一定多来,有空就来。”
“没空就不来的吗?”
“呵呵,呵呵……”孔立强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朝四周看了看,“我知道你们忙,是不敢来打扰。”
“看你说哪里话!我们是兄弟,怎么能说打扰!哎,老大还没到,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甄贵朝那几个小弟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与孔老板有话要说。”
孔立强就生怕没人知道他来找韩奎的目的,自然希望有人能把话传到沈家俊的耳边去,连忙说:“不用走不用走,都不用走。”转而对甄贵说道,“是这样的,事情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对,受人之托。”
“我还以为是我们的生意出了事呐!既然这样,我们坐下聊。阿三,帮孔先生泡茶。”那个叫阿三的小弟,应了声,甄贵继续说道:“只要不是我们的事,也就不会是大事。小事嘛,交给我就行。说吧,受谁之托?”
“沈家俊。”
“沈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