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溪云点了点,若有所思地说:“难怪了!”顿了顿,似乎来了兴趣,便逗他道:“你干吗跟我说呢?”
江沉阁笑道:“我要你别小看了我的大师兄。”
马元书连忙说:“你先入师门,你才是我的大师兄。”
这时,孔孝安恢复了神色,插话道:“以后小心说话!都记住了,别给我惹是生非。”
孔溪云笑道:“看他们在争谁是大师兄,倒也有趣。”
孔孝安笑了笑,他的心情极好,随即安排学生提前下了课,并站在门口恭送学生一个个地离开。孔溪云陪在父亲的身边,又像是送学生,又像是随意地看着似曾相识的街道。等到学生走完,陪着父亲关了开,开了关的大门后,用嘴朝外面努了努,悄声问道:“外面好像有眼睛?”
孔孝安一声冷笑:“你也看出来啦!”边说边把儿子拉到边上一隅。
“什么情况呀?”
“是东洋鬼子的狗,汉奸保长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眼睛又不瞎!我估计是来监视元书的。过年的时候,我们家后门有两只狗,被元书他哥给宰了。元书哥哥很明事理的,自从元书被东洋鬼子桥本一郎送来这儿念书,他从来没有露过面,元书正好图个安稳。否则啊,难说了,作孽啊,都是在刀口过日子哦!”
“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于是,孔孝安把马元良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鬼子在明,马元良在暗,鬼子拿马元良一点办法都没有,寝不安席啊!这事我们到此为止,你可别说给孩子听。元书可怜,小小年纪就活在头系在裤带上的日子里,东洋鬼子没有人性,真是造孽呀!”
孔溪云重重地叹了口气。
孔孝安接着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孔溪云笑了笑说:“已经三年多没回家了,我想你们呀!回来看看你跟妈也不行吗?”
“希望如此!现在日本人当道,你可要悠着点,别让你妈担心!我们都是活一天是一天的人啦!受不住惊吓,平常尽量少出门。”
“我知道!”
“你这次回来多久?还走吗?”
“走是肯定要走的,能在家住多久,现在不好说,短则几月,长则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