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颤音的话唤醒了某个男人,他循着声音看过来,眼神不太清明,桀骜的浓眉紧拧在一起,看上去又凶又狠。
可他第一反应是,在苏酥面前藏起那把带着血迹的刀。
帝都人人都传陆瑾尧是地狱来的活阎王,是因为8年前,他父亲下葬,他说他父亲是被人害死,要尸检。
当时,但陆家老爷子不同意,陆瑾尧一人赤手空拳打伤了所有的保镖,并趴在棺材上不让别人动尸体。
那年苏酥才12岁,她跟随母亲去吊唁,见过那一幕,正如他此时此刻的样子……表情狠戾、阴暗又恐怖。
忽然,陆瑾尧语气中夹杂着怒意:“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看的?!”
苏酥被他这一吼,吓得猛地打了个寒颤,她知道他的偏执症不能被刺激,必须要顺着他的话来。
男人看到她睫毛轻颤,心却莫名的疼了起来,她是不是要哭了?
往日那个给人所向披靡又运筹帷幄的男人慌了,他眼神清明,收起身上的锋芒:
“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你别怕我。”
这样模样和刚刚凶狠残暴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酥怔愣,前世两人结婚5年,就算彼此有矛盾和误会,他几乎不说,可刚刚,他在跟自己解释!
他愿意退步,就说明她刚刚的行为有用。
于是,苏酥大着胆子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弄死人会偿命,不划算。”
会偿命?他小陆爷会怕?只是,陆瑾尧浑身僵硬着,尤其是被她触碰到的肌肤。
他怕眼前的一切这都是假的,没敢看她,沉声说:“可他伤了你。”
“我也收拾了他!他额头的大血窟窿是我砸的。”她解释。
可这远远不够,陆瑾尧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苏酥心跳的厉害,继续安抚:
“哥哥,你手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好不好?”
正如她12岁见他第一面,安慰他节哀时,也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吴侬软语,带着些害羞,男人却怔住了:“你叫我什么?”
他知道她怕的要命,不然声音怎么会打颤?
“哥哥。”酥伸手摇了摇他手臂,“伤口嵌了玻璃渣,得尽快处理。”
现场热火朝天,并不是因为音乐好听,酒吧氛围很强,而是苏酥的举动,四周陷入紧张热议:
“我擦!恨不得有个顺风耳,听他们在说什么!”
“苏酥和小陆爷真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吧?我觉得是巧合,我听说小陆爷有洁癖,不怎么和女人碰触!”
“可苏酥却挽着他胳膊!我赌2分钟,她就会被小陆爷给扔出去……”
“嘤嘤嘤,大美女被扔出去,怪心疼的,但她也很幸运了,至少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小陆爷!”
别说四周人讨论声很激烈,就连跟了小陆爷5年的保镖景平也是惊了一跳,同时,他有些同情苏酥小姐。
咱家小陆爷可是说一不二的主,今天要真的打死了卫征,也有办法善后,谁曾想,这苏小姐居然去劝?
劝就劝吧,苏酥怎么能仗着她漂亮,还去挽着咱小陆爷的胳膊?
咱小陆爷最讨厌别人碰他,尤其是女人,哎,这么个大美人儿要是被扔出酒吧,不会哭了吧?
只是下一刻,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陆瑾尧微乎其微地叹口气。
他不仅扔掉手里的刀,借着苏酥扶着他的力站起身,还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往旁边的卡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