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摇了摇头,“我告诉成王,公主未必是喜欢我这个人,或者在她心里生出了执念,若想让她解脱,倒不如从此不再相见。”
明容转过头,望向了车外。
“舍不得你啊!”
晏闻叹道,抓住了明容的手。
“有什么舍不得的?”
明容笑了笑,“反正我总是要和你在一块儿的,无论天涯海角,无论贫贱富贵。”
晏闻睁开眼,转头看向明容。
“挺好的,到底还在大周,离我爹娘还算近。”
明容笑了笑,“你可知,我都想好了,如果你觉得在这儿没意思,便和你回燕北郡。如今看来,还有等一时。”
“你……”
晏闻有些迟疑,随即摇头,“你不能去,听我的话。”
“就这么定了,虽说躲开了观城公主,谁知道常山又会有谁蹦出来,这次我可得看紧了你,才能放心。”
明容挽住了晏闻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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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将军府的一处院子里,平素安静得很,可今日却突然嘈杂了起来,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因为容颜终于要生了,此处可不正是容颜的闺房。
屋外的廊庑上,李子恒已然来回走了无数遍,心下焦灼,没想到生个孩子这么麻烦,竟是从昨晚闹到这会儿。
“岳母大人,娘子怎么还不生?”
容夫人从屋里出来,就被李子恒一把抓住。
“这还没到时候,你也不用着急。”
容夫人劝着李子恒不着急,可这会儿自己也紧张得直哆嗦。
女人生孩子,如同走一趟鬼门关,这会儿过关的,可是她唯一的女儿,怎能不紧张。
“您先歇一时。”
李子恒突然心细起来,立马扶着容夫人,坐到廊庑的椅上。
容夫人哪里歇得住,又叫上家中仆妇,问一问各处有没有安排好,报信的人是不是都在等着。
李子恒在旁边听得脑袋发胀,走到容颜屋外,忍不住嘀咕,“那蒙北大夫在里头,一点用都没用,还不赶紧让我娘子生了。”
有站在门边的仆妇听到李子恒这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可怪不得晏夫人,女人生产这事,何时能生,能不能顺产,靠的是天意。您这话,可别让晏夫人听到。她为了夫人也不容易,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陪在里头,统共睡了还没到一个时辰。”
“我说着玩儿的。”
李子恒呵呵一笑,走到了旁边。
昨日容颜说肚子疼时,李子恒直接跑去了郡王府,那会儿明容正在打包行李,听说容颜要生了,立时什么都放下,提着药箱便过来了。
紧要关头,还得他这个认来的妹妹靠得住。
话说回来,李子恒到这会儿也想不通,明容这么聪明的人,如何又死脑筋地,非要跟晏闻一起去常山县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可不是自讨苦吃吗?
因为一段渊源,李子恒听说过常山县,那儿位于大山腹地,山路险峻,终年潮湿,而且土地贫瘠,百姓日子极为艰难。
这种地方,晏闻自己去吃个苦,是他活该,可这不地道的,非要把娘子也带上。
问题是,明容认了死理,先是说服了自个儿爹娘兄嫂,随后又把生意安排过了,这就死心眼地要和晏闻一起走了。
李子恒在心里,实在替明容惋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