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容颜!”
容颜先是一愣,随即走了过去。
有人比她性急,已然一撩帘子进来了,冲着赵郎中来了句,“哎哟,赵医正都坐起来了,是个好兆头!”
容颜瞪过去一眼,“能别这么咋咋呼呼吗?”
李子恒嘿嘿一笑,他是真高兴。
赵医正在蒙北军营有大威望。当日疫情爆发之时,便是这位不顾自个儿身子,昼夜不眠替大家伙医治。
当兵的都直肠子,尤其是那些得了赵医正的医治,捡回一条命的,可不一个劲地念叨他,这么多人在一块听得多了,当然也对赵医正非常的敬佩。
“你若能好起来,大家伙就有盼头了。那么多伤兵,还等着您去看呢!”
李子恒说出了心里话。
“赵大夫如今也是病人,你这话,如何讲得出来?”
容颜训了一句。
这下李子恒不吱声了,小心地打量着容颜,嘀咕,“我又何时惹着你了?”
容颜不爱搭理,转头便忙自己的去。
“您瞧瞧,她老对我这般。”
李子恒又转过头,跟赵郎中抱屈,“这位把我拖到这岁数,就是不肯成亲,可不就拿捏住我了,哎,我还真是个老实的。”
赵大夫终于被逗笑了,眼睛瞧着这二位。
李子恒虽是贵胄,却无骄娇二气在军中颇受官兵推崇,说是该冲锋在前的,从不含糊。
他和容颜见着就要闹几句,可谁都看得出来,这二位天生一对。
“蒙北那头这么忙,你跑来做什么?”
容颜又问。。
“还不是那头少了大夫,我这会儿过来,可不想再请几位。”
李子恒说到这事儿,也是着急,“这会儿大家伙可都憋着一把劲,准备好好打一场仗,弄死那帮达达,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又要开始打了吗,可这会儿疠疾还重,我们不是要吃亏吗?”
容颜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晏闻带了几个人去了鞑靼,就为了打探那头的情形。今日有消息传来,那头也爆发了疠疾,瞧着意思,比咱们有过之而不无不及,真是老天开眼,时运来了。”
李子恒说到这儿眼睛都亮了,“这会儿赵将军已然安排人,堵住几处要地,断了鞑靼从咱们这边运送粮草的路。大家伙做好了准备,说不得趁着那帮人动不起来,随时就能攻打过去。”
容颜打小就在军营里呆着,听到打仗,不免兴奋,“什么时候?”
李子恒卖起关子,“这等大事,如何能随便说出来,你也不许问了!”
“可……还有那么多人病倒着!”
“所以,咱们得赶紧把蒙北疠疾压住,这会儿就看,谁能先站起来。”
“李世子刚才说什么?”
明容突然走了进来,盯着李子恒问:“晏闻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