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明容来了赵郎中的住处,还没进去,便瞧着外头站了好几位。
有些明容认得,是郡王身边副将,当是郡王亲自过来探望了。
明容心下一喜,同众位叔伯招呼过后,抬脚走了进去。
“赵伯父来了,同我爹在里面呢!”
容颜迎出来,又小声道:“方才赵伯父一到,便把爹爹骂了一顿。”
明容正不解时,郡王已从里头出来,看到女儿到了跟前,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拍拍明容的头,“为父怎么生了个这么不听话的女儿!”
明容要过来之事,郡王自是听到消息,可不是又着急,又盼着能见着女儿。
未料那日赵崇光忽地说,一小撮鞑靼偷袭西山一处要地,请郡王前去坐镇。
自从到了蒙北,儿子跟女婿把郡王当个菩萨供着,平日里只管请教战术战策,却不肯让他出军营一步。
多年不打仗,郡王只恨刀都要锈了,但有出战机会,哪里坐得住。
可到了那儿才知,不过三两只杂碎,还没等郡王动手,几个鞑靼已然被手下灭了。
虽有种被儿子戏弄了的感觉,郡王却没有立时撤回,带着手上,围着蒙北这一片绕了一圈。
未料这一绕,竟是有了收获。
几个乔装成汉人的鞑靼往北运了几大车,算他们倒霉,被郡王逮了个正着。
郡王高高兴兴押着车回来,没等到赵崇光和晏闻佩服之语,却听得一个坏消息——明容快到长平关之时,竟是失足掉进了河里。
这边郡王顿时什么都不管了,快马加鞭地飞奔来了长平关。
此时看着女儿还有些苍白的脸,郡王心里揪着疼,拉上明容,便进了屋里,生怕明容还没好全撑不住了。
“爹爹放心,我无事了。”
明容到底猜出了郡王想法,也挺愧疚,因为自己之事,倒让爹爹担心了,也让容将军白白吃了瓜落。
“我来之前,将你那哥哥大骂一场,我女儿出了这么大事,他竟敢瞒着我,实在岂有此理!”
郡王后头才明白,赵崇光为何把他支出去,那会儿明容已然出了事。
容将军倒在旁边打圆场,“大家伙可不都是怕王爷太担心吗!”
“你们一个个当我是无知妇人不成!他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带兵打仗都没问题。”
郡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容忍不住提醒,“爹爹,师父正躺着呢!”
郡王忽地回过味,伸头看了看赵郎中,“赵医正,瞧见没有,这不听话的丫头还是跟过来了,赶紧醒了吧,蒙北那儿又病倒不少,都等着你去救!”
倒是容颜说道,“伯父,这一回又来了好几位大夫。”
“得有好大夫,也得有好药才行。”
容将军在一旁道。
如今得病的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坏,大家伙都在担心,何时才能有药材送来。
“说来,我今日刚从鞑靼手里抢了批药材,有大夫瞧了,都是些通气散。”
郡王这会儿说道。
明容立刻道:“先让大夫瞧一看,若的确是通气散,赶紧发给大家伙,如今最要紧的,别让更多的人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