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宫里,李建成面色阴沉,将一份奏折扔到边上。
这奏折几乎跟在言念后面到的,只有一件重要的大事,蒙北已经危险了。
有脚步声响起,李建成立时抬头,喝道,“还不进来回禀!”
李中官走了进来,一脸的喜色,“殿下,娘娘醒了!”
李建成打量他半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宛嫔之事,李建成自是知道,那是皇帝给了他一个教训。
当初夺权,父子近乎反目,如果皇帝虽坐在宝座之下,已如傀儡,更是对他这儿子看不顺眼。只是,李建成没想到,那位还要拿拿宛嫔来作法。
皇家果然没有亲情。
身为太子,李建成救不了自己的母妃,心中懊恼,更懊恼的,便是如今已然在大周蔓延开的危机。
李中官禀报,“晏夫人到的时候,棺椁都送进敬善堂。谁料一到里面,晏夫人只说一句‘有救’,后头一副化毒丹,不到一个时辰,娘娘便醒过来。晏夫人医术出神入化,实在教人想不到……”
这边添油加醋,无非是李中官要帮云清宁,在太子面前表表功。不过话到一半,见李建成一脸不悦地瞧过来,李中官赶紧不说了。
李建成轻吐一口气,拿手点了点李中官,“孤瞧出来了,你是被那位给收买了!”
李中官赶紧退了两步,“小的不敢,只是方才心急如焚,生怕宛嫔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娘娘果然是天生凤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既如此,将娘娘接回……宫中。”
李建成顿了片刻,心中无奈。
虽知皇帝不会善待宛嫔,可他不能做不孝子,与宫里那位,还得虚以委蛇。
这场疠疾还会持续多久,谁也不知,尤其是蒙北那边又来了坏消息。
前次袁仰功之事,李建成已然有些被动。
还是成王提醒他,若不谨言慎行,皇帝只怕会借此重新夺权,他才恍然大悟,虽是不忍,还是丢了袁仰功这棋子。
而这一回,李建成再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把成王请来,孤有事要跟他商量。”
医馆东头一间屋里,赵郎中猛地打了个喷嚏,随后感叹,“真是痛快!”
边上几位大夫都笑了起来
明容方才过来,自是说了顾大娘和宛嫔病例,免不得和众人探讨了一番辩证施治。
到后头,赵郎中让人拿来通气散,亲自试了试。
“这通气散本是药铺常备,我一路在想,莫不如城中各家都发一些,有病治病,无病也可防病。”
明容提议道。
众人纷纷附和,毕竟如今大计,是不要让疠疾继续蔓延。
赵郎中心下得意,免不得要自卖自夸,“我这徒弟虽少了些经验,却有几分天赋,为医者,光靠背几本医书,未必能成事,要懂得融会贯通。”
看在赵医正的面上,大家伙少不得要夸奖明容。
一时之间大夫们都去忙了,赵郎中便让明容将她遇到的医案记录下来。
便在这时,郡王走了进来,径直坐到赵郎中旁边一把椅子上,神色十分凝重。
明容起身叫了一声“爹爹”,已瞧出他心事重重。
“郡王有话便说!”
赵郎中直接催道。
“蒙北各处军营,如今都已封闭,那边的疠疾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