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大笑,又道:“太子今日骂了爹爹好一会,我便知是为了粮草。”
“就让那位骂吧,我不信他就心安理得。这都快一个月,库房到现在,一粒米都没有拿出来,我若不盯着他们,岂不又糊弄了过去。上回送去的那一批,总是要消耗的,到了那时候不能还要靠着百姓吧,这事儿不能完。”
郡王说到这儿,站起身道:“只要我在朝堂一日,就跟他们干到底!”
明容点头,“便为了爹爹这份决心,我这个赌一定能赢!”
这日夜半,郡王府的门被人敲开时,守门的人吓了一跳,进来了好几位,竟自称东宫的。
领头一位圆脸太监更是忙不迭地喊,“快去请晏夫人,太子殿下急召!”
袁良娣的寝宫,李建成看到明容过来,也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让她赶紧到床榻这边来。
看到床榻上的人,明容并不意外,打赌之时,她说了十日,其实早已预料,袁良娣绝不可能坚持过三日。
此时的袁良娣躺在床上,已然陷入昏迷,寝殿里还有些酸腐之味,想来刚刚又吐过。
轻吐了一口气,明容坐在床边,将手搭在了袁良娣的脉上。
果然如她所料,病情加重,袁良娣脉相都乱了。
也是教人佩服,太医们敢补,袁良娣就敢用,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从药箱拿出银针,扎在内关、大冲、足三里等穴位上,随后便是叫过袁良娣的宫女,询问病症。
“殿下,秦太医的府上已经找过,说是出去会友,到现在也未归。”
有人在外面禀报。
李建成听到这一句,直接吼了一嗓子,“全程搜查,若是寻着,将这人给我绑过来!”
明容摇头,谁教太子偏听偏信,现在知道关键了。
“你若能将他与孩子一块就回来。孤必定重赏!”
李建成走过来道。
明容看向李建成,“妾身只能尽力而为,耽误了几日,能不能救袁良娣,只靠天意,至于孩子,还是那一句话,定是保不住的。”
李建成这一回脸已经铁青,背手在床榻边来回地走。
“我要我的孩子,便是我的命没了,也要把孩子留下来。”
袁良娣终于醒了过来。
不少人看向明容,自是惊讶,她不过扎了几针,袁良娣就恢复了神智。
明容只觉荒谬,“袁良娣怀胎不过三个月,若大人没了,孩子何安?”
话说到这儿,明容提着药箱走到旁边。
“真能救她?”
李建成上前问道,显然也是被明容的针灸之术震惊了。
明容已走到不远处一张桌边,让人拿了纸笔,“参术补得太多,早已过犹不及,先开一副药,将袁良娣的症状缓解。”
片刻之后,明容开了茯苓汤和抑青丸,看向跟过来瞧的李建成,“殿下,妾身如今能做的,不过是让袁良娣安安稳稳地将这胎堕下来,不伤到母身,若是您觉得,我这治疗不妥的话,另请高明也成。”
“殿下,不要信她的,我要请太医!”
感觉袁良娣是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那歇斯底里地吼,“她是受太子妃指使,就为将我腹中的孩子打掉。太子妃早已恨臣妾入骨,殿下,我便是死了,也要将这孩子生下来!”
明容这会儿收起药箱,“既如此,妾身也没办法,就当我今日没有过来。”
说话间,明容便转身朝外地走去,“难得能进来,妾身去瞧瞧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