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晏闻与明容给郡王夫妇磕过头,便一块回了西关街。
马车里,晏闻将明容的手放在掌心,心中柔情缱绻,竟是一刻都不舍放开。
明容撩开车窗,朝外头瞧了一眼,不由打了个哈欠。
“可是昨晚累着了?”
晏闻凑近了明容,声音温存地问道。
明容脸从昨晚便已经羞红了无数次,此时连看晏闻一眼,都觉不好意思,故作镇定地望向车外。
街上车水马龙,又是一个热闹的清晨,四下喧嚣,透着繁华与热闹。
“飞仙楼开得还挺早。”
晏闻也往外瞧去。
到飞仙楼了?明容立马转头,要跟着晏闻一起观望。
然后,晏闻正好回头,两个人的脸差点撞到一块儿。
“小心!”
晏闻笑道,索性将明容揽在了怀中。随之而来的,便是好一时的你侬我侬。
过了一时,晏闻拧了拧明容鼻尖,“傻瓜,你我是夫妻,慌个什么劲儿。”
扭捏了片刻,明容到底累了,将头靠在了晏闻肩上。
两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依偎在一块儿,品味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车突然停下车时,明容昏昏欲睡,身体控制不住往前一勒,幸亏旁边一只手,将她赶紧拉了回来。
“出了什么事?”
晏闻不悦地问。
外头传来了张乾的声音,“公子,有人马正在进城,好像是鞑靼使节到了。”
晏闻墨眸一沉,立时将明容扶坐好,随后钻到了车外。
不远处,几匹烈马从城门方向狂奔而来,卷起一股冲天的烟尘。
那马是中原见不着的,一个个足有半个人高,马蹄上都打了铜钉,踩踏在青石板路上,砸踏声震耳。
“让开!”
有人腔调古怪地大喝,驱赶着街上的百姓。
走得快的,慌张地找个地方躲好,神情惊魂未定;有腿脚慢些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少不得借旁人搀扶,险险未出大事。
几匹马穿街而过,如入无人之境,百姓惊呼声不绝,也有胆大的,忍不住骂上两句。
可骂完之后也不能如何,到底各自散去,忙着自己的营生。
晏闻站在车上,神色严峻。
鞑靼人以横行无忌的姿态进了上京城,无非是借此向大周宣示,他们是来受降的。可以想象,待得签了和约,那些外族的气焰必定更是大涨。
到那时候,败的是这大好河山,苦的是天下百姓。
再有马蹄声响起,本来要钻进车里的晏闻,立时又站住。
原来后面还有一拨鞑靼人,同样的耀武扬威,肆无忌惮。
“别是鞑靼大军都要进来了。”
张乾在旁边嘀咕,这可真是够嚣张的,一点没把大周放在眼里,朝堂上那些人还窝里斗的厉害,真该让鞑靼人先让这些人尝尝厉害。
晏闻也看出来,这些人故意跑到别人土地上立威的。
“儿啊!”
不远处有妇人的一声惊呼。
晏闻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知谁家的孩子突然跑到街中央。
而此时,已经可以看见,几匹马已飞驰过来。
街道两旁,众人皆被这一情景被吓住,若是马踏过来,那孩子恐怕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