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兴致立时被打得粉碎,猛地喝了一声,“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女人都抓不到,回头让你们县令来见过,可是他乌纱不想要了。”
今日在望山亭外瞧见明容,李大郎便心知不好,这女的若不赶紧除了,他们这到手的富贵,只怕不容易拿得住。
都以为前头那个死鬼大娘带回来的是弃婴,谁能想到,居然是郡王之女。
也是该到他们转运,郡王府寻找失散女儿的消息传过来,他娘正在收拾前头留下的那些破烂玩意儿,结果翻出那百家衣,又联想到明容连个来路都说不清,一家人眼睛都亮了。
本只为试一试,却未想好运就这么直撞过来。
当然,李家才不会傻到把明容说出来。
那是个灾星,若让她得了势,还能有李家的好?
倒是关氏有个表姐,生的姑娘同明容年纪相仿,妙在还有几分相像。
一来二去,这事儿自然天衣无缝了。
既要天衣无缝,突然冒出来的明容,自然不能留了。
衙差瞧着李大郎面色阴沉,一脸讪讪地,不敢吱声。
这小子当日还曾被他亲自抓进牢里,开始还挺横,刚一动刑,立时哇哇直叫。
若在从前,衙差根本瞧不上他这号,可如今人家得势,县令都不敢得罪,何况是他们。
“各位,什么时候把银子送来?”
李大郎哼了哼,先把银子的事解决了。
上京城花费不小,他还添了两个外室,靠着军中饷银还有那小县主的接济,到底捉襟见肘。今日若得不到银子,连赁屋的钱都拿不出来。
在座的有人心里上火,这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在上京城转了一围,倒是学会敲诈勒索了。
“李公子,在下这就让人送银子过来。”
有胆小不肯惹事的,到底先说了话。
外头不知何人大声骂道:“那什么龟孙子李大郎,让他给本公子滚出来,便是郡王府,本公子都没瞧在眼里,他算哪根葱!”
“啪”的一声,李大郎拍案而起。
这还得了,有人居然敢这么骂他,李大郎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如何能忍!
“让这几位先坐一时,银子送过来,才可以走。”
不忘冲手下吩咐一句,李大郎抬脚走了出去。
走到外头廊上,李大郎低头瞧着下面。
白日里过来望山亭,李大郎一眼便瞧见明容,打那会儿,便让人跟在后头,知道她去见赵郎中,还将人接了出来,甚至知道,他们准备去上京城。
既然被李大郎遇到,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开,除了黄泉,明容哪儿都不许去。
而此时,明容正扶着断了腿的赵郎中从一处雅间出来。
瞧着赵郎中,李大郎便更想冷笑,李家村得罪他们的人不少,赵郎中便是一个。
既然是腰杆硬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那腿还是李大郎喝多了,亲手打断,如今留赵郎中一条狗命,他还不知道走运,居然想跟着明容一块离开。
“李大郎呢,本公子知道你在望山亭!”
言念朝着四下望了一圈,抬起头时,瞧见三楼上那脑满肠肥的李大郎。
此时衙差们知道碰了铁板,只敢在边上站着,绝不靠近言念。
“你将赵大夫送出去!”
言念转头叮嘱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