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跟着褚队爽,这日子也没谁了。”办公室里项顶天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悠闲的哼着小曲。
“那是,要我说,军统也没啥好留恋的,既不能娶媳妇又不能花天酒地,就是可惜了我那军衔。”石报国盘腿坐在地上面前一沓法币, 数钱的同时不忘回一句。
“哼哼,又没人逼你离开军统,你大可以留在上海站,不过说来确实有些可惜,陈恭鹏也够狠的,直接把我们撸成上尉, 想想”商濯跟石精忠对弈之时不忘接口。
“你觉得陈恭鹏能说了算?”武鹤轩拿着画笔勾勒时不忘分析道:“陈恭鹏只是上海站长, 有何权利随意消减我等军衔?一定是总部出手,就是防备军统的人都跟着离开, 效果也很好,只有我们六人跳出来,看似吃亏实则脱离苦海,今后要自由有自由,不用在黑暗里继续挣扎,我觉得很值。”
顾叔同独自品茶看报纸,不忘插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要有所抉择。要做好准备,军统规矩生进死出我等公然跳槽俨然一副叛匪的形象,今后不管在山城亦或者各地都要小心为妙,以前是兄弟,今后只是党国同仁,做人做事都要注意点,莫要在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
项顶天一个激灵起身,端起面前香茗美美的品尝一口,眯着眼摇着头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我从来都没这么轻松过, 浑身毛孔都舒展开,像是饮了一杯瑶池玉液通透异常。”睁开眼扫视众人:“是自由的味道,是风的追求,我想我恋爱了,区区军衔又怎能相比,何况建功立业不一定非要在军统,早晚都会回来,怕啥。”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谈之时,听到汽车的轰鸣声,项顶天跑到窗口往楼下观望,“团长回来了,好像楚司令跟俞副司令跟着,赶紧下楼集合。”
楼下。
楚云飞一身黑色中山装,短发根根倒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拍打着折扇打量四周环境。
“不错,不错,虽然破旧一些,但好在面积够大, 各种设施齐全,设为党国警备司令部我看很合适嘛。”询问身侧的俞卓伟,“俞副司令觉得如何?”
俞卓伟一袭黑色长衫,点点头:“难得,难得,能在寸土寸金的租界寻到私密又安全的场地,很不错。”笑呵呵询问:“褚团长,此地怎么说,难道英美两国甘愿送给党国使用,关押的人犯就是今后的党国士兵?未免有些哈哈,一点浅见,见笑了。”
褚文昊介绍道:“两位长官,此地原本是公共租界的一处看守所,关押的都是大奸大恶之辈,只不过后来人犯被转移到老虎桥监狱,此处就闲置下来只关押一些鼠窃狗偷之辈。艾伦伯爵的意思每个月警备司令部要向工部局交付两万法币的费用,至于监房关押的人犯已经挑选过,都是愿意戴罪立功之人”详细介绍的时候,北侧经过改造而成的二层楼房里陆陆续续钻出三百多人,开始按照最近训练的队形整队。
五分钟后,顾叔同跑步来到近前敬礼道:“报告团长,警备团应到三百六十人,实到三百五十八人,其中两人正在养伤,请团长训示!”
褚文昊回敬军礼后:“请楚司令、俞副司令训示!”
“很好!”
楚云飞打量面前的士兵,虽然各个衣衫褴褛,却都是面带煞气之辈,身体素质都堪比五年老兵,身高都在一百七十五左右,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人。
来回渡步,他可没想到囚犯素质都这么好,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上战场杀敌,虽然相比军统培养的专业军人差距甚远却也尤为难得。
他自己也很清楚,来上海的目的,就是度假、休闲的,不过谁也不会嫌弃有点兵在手里使唤。
一番训示后,褚文昊领着两人围着大院转了一遍,有审讯室、牢房各方面都很齐全,最后来到南侧三层办公楼。
楚云飞背负双手透过窗口欣赏平缓流淌的苏州河,感慨道:“上海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这十里洋场名不虚传,能来此走一遭不枉此生。”
“哈哈楚司令风趣了,风趣了。”俞卓伟打趣一句,却听楚云飞道:“都是昔日同僚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我看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以兄弟相称吧,免得生分。”
“说的是,说的是。”
褚文昊煮好茶招呼两人端坐,“两位长官初到上海,有何指示但说无妨,卑职定竭尽全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