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積
“如此倒是便宜他,日本人的意思暂时不能动他,丁默村即便想抓也不敢违背命令。真是不明白为何褚文昊个混蛋能在日本人那如此有面子,难道就因为南造云子小娘们?不合理,即便她是所谓的帝国之花,功勋卓著,可女人在日本向来不受重视,前前后后三番五次做的事杀头都有可能,她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奇怪。”
“可以引证,长谷川是日本亲王的儿子,你觉得普通人家的女子能成为他的未婚妻?说明她的身份很不简单,最起码不会低于日本天皇一脉太多,如此就很好理解,褚文昊跟南造云子勾勾搭搭,两人之间到底有何事谁也不知道,要说他是日本间谍的几率应该不大,怎么就鬼混的一起,想不明白。”雷震山拍着脑袋有些头疼,本来是要抓褚文昊的,到头来没有审批通过,不知道搞什么,真是烦,倒是小看了他。
迟瑞总觉得不甘心,“我看有机会还是要除掉他,日本人怕是有啥把柄握在他手里,所以没有轻举妄动。但他的存在可是一颗定时炸弹,不早点除掉你我就很可能被伤到。话又说回来,今晚抓了他昔日下属,这仇是结定了,万一”顾虑重重,凭借褚文昊的本事真想做汉奸随随便便碾压他们,要是不快点除掉万一哪天杀人放火,一切的幻想都是将成为泡影。
“恩。”
微弱的灯光下雷震山双眼释放寒芒,“一会不要管日本人命令,有机会就乱枪打死,几百人谁能各个长眼睛。不要顾及那么多,万一事没成,今晚得事情也不能漏风出去,就当是丁默村的布置,我等不能露面,国党那边总要留出退路来。”
“是!”
二楼酒吧里,两百人总有。年轻男女坐在中间舞池一圈散台,不时到里面扭动一番。
有些身份的都做南北卡座,褚文昊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跟艾伦聊天,而是在不远处李志群一桌,今晚也是叶吉卿主动约他来此。
“来来来,喝酒。”
“褚老弟最近时运不济,连连遭受厄运,国党高层也不知道是眼睛不好,还是脑袋里缺根弦,冤枉好人,枉费褚老弟一心党国,立功无数,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感到不值啊!”李志群颇有同仇敌忾的之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褚文昊端起酒轻抿,眼睛扫视场内,习惯性的动作,总会观察周围人群,判断众人身份做出相应的准备。
随口道:“只是误会一场,等事情调查清楚就会还我清白。”他没法怪责,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撸下来很应该,心里没有多少仇恨。
“唉,褚老弟毕竟年轻,总有一腔热血。”李志群放下酒杯感慨道:“想当年我在中统那会,何尝不是建功无数,最后却郁郁而终,就因为国党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做事的都死了,不做事的都在上面指点江山,仿佛缺了他国党政府即刻分崩离析一样,恬不知耻。说句难听的话,我要是在上面做的比他好。什么叫大势所趋,到今时今日我才懂得一二,日本人侵略中国在某种形式上就是大势所趋,这种势早在晚清那会已经渐渐凝聚,且越来越重。今日之中国,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一直延续之前气运而来。今日之变局、乱局,民众所受的苦皆来自大势所趋之前。华人在还债,还之前偏安一偶醉生梦死的债,一辈人无忧无虑,下一辈就要受苦受难,都是那帮皇帝老爷造成的,却让生活在底层的民众来偿还,这就是大势所趋。”
“任何事情要是在它势还没起来之前就消灭掉那就不可能有结果。国党一直针对共党方面,杀得不是人,而是这种抬头的大势,要是不及早覆灭,一但势起来就如星星之火,想要压都压不住。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如今的大势就在日本人方面,将来不敢说。褚老弟能力斐然就不要跟历史洪流对抗了,顺势而为才是王道,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腾转挪移不是更加从容,何必在那些虚名。人生在世几十春秋今天不知明天事,做英雄也好,汉奸也罢,死后即便天王盖地虎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中国人讲究血脉传承,在我看来大可不必,亲生的未必就亲,捡来的也未必就不好,生生死死无非图一世逍遥,快意恩仇罢了。说句不懂得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倒不是感慨,就是没搞懂,好像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李志群一番感概,天上地下的看的很透,小人物酸甜苦辣过来反而通透很多,只活在当下,不想明天与后天。
褚文昊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添酒道:“李主任约我出来,不会只为感慨命运吧。”
“哈哈哈见笑了,见笑了。”
“也没啥大事,就是最近累点总想找人诉说一番,这两天跟啥似的,早起晚归。中午抓了一批中统的人本来想歇歇,消停两天,谁知道丁默村犯什么病刚刚又集结几百人出任务,自己却跑到这里喝酒,真是搞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