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浪捏着烟苦笑道:“上峰有明确指令,冯道远担任副局长只负责一样,那就是军统财务。今后不管是总部或者各地区站想要审批费用都需要他签字才能拨款,包括抗日救国军。意思很明显了,这次的五万还是局座提前支付,今天冯道远上任,在想无缘无故加经费可不好办,尤其是上海站。”
扫了脸色涨红的迟瑞一眼,“不要说局座下令打杀褚文昊,不下令今后过日子都要小心点,真要是除掉他,这仇算是结下了,就算是汉奸也不能有我们来。
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局座这次力度空前,却百密一疏,跳出个打擂台的,比之前雷震山跟秦浩天加起来都难缠,很复杂。”
迟瑞小声道:“那那先让他活两天吧,等做出天怒人怨的事在上报,不相信他敢维护。”
万里浪摆摆手:“褚文昊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们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抓紧时间开会布置,尽快出成果。”
“是!”
上午十点。
南京路,天茗阁茶楼,三号包间里不时传出谈笑之声。
室内茶香四溢,氤氲弥漫,跪坐两侧的男子不时畅聊一句,气氛很是融洽。
“周兄,想不到时隔半年你我再次相逢,却是在这黄埔江畔,颇有一番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在其中。”丁默村端着茶杯摇敬一杯,满脸笑容,此刻是真高兴。
“哈哈哈丁兄说的好,今日相逢尤为高兴,难得在上海遇到老朋友,幸事,幸事。”说话之人一袭黑色西装,佩戴黑框眼镜,年龄四十岁左右,说话爽朗,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很有素养,此人正是刚刚登陆上海的周伏海。
周伏海跟丁默村很熟,本身是老乡兼旧友,又同隶系统,如今不约而同走上汉奸的道路可谓志同道合的好友,真正的朋友。
丁默村沏茶笑道:“周兄你我都是老相识,有话自可明言,无需顾及。”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开诚布公了,”周伏海转动着茶杯轻道:“我与丁兄相交莫逆,提前来上海也是为汪先生打前站,联络一些昔日同僚旧友。想必丁兄有所耳闻,日本人有意让汪先生组建新政府,与山城分庭抗礼。目前汪先生还在考虑之中,主要担心没有可用之人,丁兄来上海时间虽短暂,却闯下偌大名声,七十六号更是人才济济,在丁兄的带领下响彻上海滩,好不威风。
不知丁兄是否有意加入到汪先生阵营,你我携手同行,辅佐先生成就大业,此番机遇不可多得,还望丁兄慎重考虑。”
丁默村喝着茶轻轻点头,“事情我听说过,原本周兄开口不应拒绝,奈何七十六号内部不静,又隶属梅机关管辖,日本宪兵司令部时常插手内部事务,包括特高课。前几天派了一队宪兵入驻监视,很难做,里面的事情并不是我能一言而定的。”
周伏海显然做了调查,对其说辞并不意外,主动沏茶道:“丁兄之苦闷我亦听到些闲言碎语,事情不在于高低,只看丁兄态度,若有心事自然会成。只要七十六号今后归属汪先生领导,日本人不会在直接插手,你我亦是好友,自会相互扶持,今后可放开手脚,做一番伟业出来,不会再有人掣肘。”
丁默村一颗心狂跳,他早就烦死这些小鬼子了,虽然做汉奸,但不想让日本人骑在他头顶拉屎撒尿。
今天影佐祯昭训斥,明天土肥圆,后天三浦三郎,还有那个臭娘们川岛芳子,谁都插手七十六号的事务,搞得他跟个娼妇一样到处陪着笑脸,真是特么难。
做汉奸做到这一步着实委屈,但没办法啊,只能跟着日本人走,不然要如何?
周伏海的出现让其看到希望,只要把七十六号打包归属汪季新管理,今后不需要在看日本人的脸色行事,想干啥干啥,有事日本人自会去找汪季新麻烦,跟自己不搭噶。
而日本人对汪季新的态度很是看重,其本身影响力太大,大手一挥分庭抗礼不是说着玩的。
原先那些犹犹豫豫要不要做汉奸的国人,看到他的出现,为其找到足够的理由,会迅速叛投,做跷跷板,两头粘连,将来不管谁赢了都可以转身。
如果说现在有五万汉奸,那汪季新登高一呼,他敢保证顷刻间汉奸就变成五十万。
这就是实力,国军二百万,打小鬼子都费劲,要是在增加几十万汉奸军队,国党之命运可以想象,何其艰难,稍有不慎就会亡国灭种。
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只想脱离日本人掌控,内部在重新执掌大权。
没回答而是主动询问:“周兄提前来上海都联络那些昔日旧友?”看到微微皱眉得周伏海,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周兄前来上海的消息想必国党、共党都已经知道,提前埋伏暗杀都有可能。包括周兄即将接触的人,极有可能已经开始布局,周兄若信得过我就点拨一二,借此时机把军统特务,共党,中统来个一网打尽,收拢人才为今后之举奠定基础,如何?”
“哦!”周伏海心脏一跳,丁默村得话他听懂了,已经同意,只要解决掉日本人方面就没有问题。
而且要提前抓捕今后捣乱的国党特务,跟共党人员,很好!
周伏海微微闭上眼,旋即睁开道:“这次联络的人很多,一会邀请了汪先生亲戚褚益民共进午餐,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丁兄?”
“自然!”
“我要让这帮特务一起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