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皱眉凝想,他是办公室主任在长沙三年,犄角旮旯都很熟悉。
“好像好像”宁致远脑袋里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未想起来。褚文昊也没着急催促给倒好茶水,慢慢等待希望有。
薛俊雄是樱花小组引路人,跟葵花小组组长柳云飞是老乡,其身份没有暴露出来,提前布局安排不是没有可能。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行动二组副组长龚举安跟薛俊雄有些关系,但不是他说的,而是被清除的原长沙副站长江达一次无意透漏。”宁致远拍着脑袋回忆道。
好消息!
褚文昊追问:“龚举安是何出处?”
宁致远自是明白,端着茶杯道:“我记得他是三七年九月份来到长沙,资料上看是总部下放,并没有明显痕迹,个人能力一般赶上好时候,前段时间刚提了铨叙少校副组长。”扫了一眼褚文昊:“他没啥问题,工作勤勤恳恳做事认真,站里对他评价不错,跟马站长很谈得来。”瞅了外面一眼小声道:“马副站长把其夫人侄女嫁给他,前段时间偷偷摸摸办了几桌宴席,外界是说庆祝其侄女大学毕业,分配到室政府工作,实则就是办婚宴,当时站里就他自己参加,里面的事情很难说,毕竟”
没说也明白,吸了口烟续道:“个人情况方面年龄二十六岁,资料显示老家是河南,父母早亡就他自己。褚老弟调查要注意分寸,这里面牵扯很多事,马副站长老家广州,兄弟三人都很有本事。马国明四十五岁家里老大,老二马国亮警察总局副局长,老三马国强室政府副秘书长。两个侄子,一个二十六军少校团长,另一个就是昨晚抓褚老弟的二十军中校旅长,他自己一儿一女倒是简单,都在长沙大学里就职。”
褚文昊一听脑袋就疼,龚举安很符合日本间谍情况,从个人资料来看可能片面。
从柳云飞牵扯到副站长透漏龚举安跟薛俊雄有关系来看,这件事就有些顺利成章。
龚举安很谨慎未透漏一丝跟薛俊雄有关系,恰恰说明不正常,正常你怕什么?总部有个副处长关照不是很好吗?在下面也不会受人难为,却咬口不说,单方面来说没问题,巧合总会有,综合起来看就不那么简单。
可正如宁致远所说,即便是日本间谍你要动他要想清楚,牵扯到马国明就很麻烦。
“有没有跟原总部情报一处副处长古寒升关系亲密者?”
宁致远不是很明白他为何如此询问,也没心思探究,“最近更换人员频繁,真有也可能调走了,其长官大多是临澧培训班出身,下面队员两年兵大有人在也是盘根错节,有明显问题的不多,吃喝嫖赌的臭毛病自然很多,陈站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沙站很平静。”
听明白了,真有问题的不会再下面,在上面的基本都换了一遍,想要查出问题怕是很难。
两人喝着茶一时未说话,褚文昊名义上只是审查内部,真要是在长沙抓日本间谍有些越权的嫌疑,需要内部人配合。
龚举安即便真有问题也不能第一个动,否则就是不给陈乔杉脸面,怕是步步艰难。
动国军他也顾虑重重,只诛首恶不能大面积牵连,否则把日军攻陷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可就乐了。
从外围开始行动最保险,“宁主任有可用之人嘛?”
宁致远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话他听的明白,却不想过多掺和,暴露自己更是不美。
宁致远歉意道:“褚老弟抬举我了,不要看我来长沙站三年,却一直从事后勤工作,从未涉足外勤部门。能力也是不济,安安稳稳算是混迹过来,谨守本分不胡乱插手这是规矩。”
想起矛仁凤得叮嘱,提点两句也好。重新点燃香烟,无意道:“长沙站不像总部一样各司其职,只要出外勤都可以抓捕危害党国的异类。情报三组长程咬金做事最刺头,保定军校出身,二十五岁,立功不少,就因为不守规矩经常造反,军衔只是铨叙少校,而副组长都是职务中校。”
摇摇头无奈道:“这个混蛋跟名字倒是契合,看似大大咧咧却极有心眼,站长拿他没办法,不怎么招人喜欢,能力不错,算是比较干净,褚老弟要用人可以找他试试,至于结果不好说。”
褚文昊点点头刺头好,做事不需要顾忌,他正需要这样的人,宁致远已经点透很干净没啥攀扯。
“麻烦宁主任安排,就已审查”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两人不自觉起身看去。
门前广场上站着不少人,喊着号子正在玩摔跤。打眼一看石报国跟一个身高体型相仿的汉子扭打在一起,看其身手不相上下。
宁致远没好气道:“此人正是程咬金,傻大个,看谁不顺眼就打架。”歉意看向褚文昊:“褚组长的人安排到三组原宿舍里,怕是不服来挑衅,怪我安排不周。”
“宁主任客气了,下面的人不懂事,已经添麻烦了,都是年轻人比划一下也无伤大雅,不必介怀。”
室外。
“加油,程组长,让这外来户知道知道长沙站是怎么回事!”
“没错,居然敢挑衅组长,脑袋里怕是有水。”
项顶天等人站在旁边助威,“报国,拿出你吃奶的劲给我狠狠地摔他,让其知道啥叫男人,居然敢叫程咬金,你咋不叫尉迟恭呢!”
“哇呀呀”
“加油!加油!”
宁致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混蛋太不拿自己当外人,脸色铁青的出门推开人群,来到近前呵斥道:
“程咬金!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