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石棺缓缓打开,从中坐起一人,正是藏了许久的王宇。
不过此刻的王宇,无论是在眼神、面色还是那从身上释放出来的灵力威压,都和先前大相径庭、恍若两人。
“我认识你!一百多年前,也是在此地,也是这般的恭顺有加地看着棺中人。”王宇口中如此说道,又环顾四周,
“没想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竟从当年沉睡的地方再次醒来,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哦!看来您真的是裂空大人,您的形体虽然消散,但您的灵体似乎得以保存啊!恭喜!”乞丐老者面带微笑地说道,但此刻这笑容在他脸上有一丝丝的违和。
“不必如此虚伪!当年你们将鬼侯躯壳、残魂一并带走之时,也打过我的主意吧?!”王宇看向几人,冷笑道,
“幸亏我当时还残存一丝神智,从那柄腐朽破剑中脱离,藏在鬼侯躯壳之中。借你们血祭之力吸收这城中亿万生灵的精血,得以侥幸逃生,虽陷入沉睡,但也比落入你们手中、任你们驱使强上数百倍!”
乞丐老者闻言,勉力一笑,说道:“裂空大人本就是鬼侯先祖剑中器灵,我们既然请的先祖法躯、神魂回归故地,自然也要将伴其征伐天下的您,请回去啊!
当日若不是中州正道兵临城下,我等就已将这祭台上诸般祖器、连同您,一同请回了!”
王宇听言,笑道:“看你们话中意思,来此地的目的,就是将这封印再次打开,将当年未完成的事,再做一遍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还会回来,而且就算准了今日!”
乞丐老者闻言,露出一抹苦笑,回道:“当年兵败退去,大祭司他们并不甘心,他很清楚您的来历,不愿让正道之人发现,便想掩盖此处的秘密。
他用血祭大阵的残余之力,做了个封印,并祭出天火,将崵州城烧成废墟,又让我等扮作流民,在后来重建崵州城时,混入其中,探得封印之上,建了这个景逸轩。
这一百多年来,我们不似正道之人那么招摇,而是一直厮混于这崵州城最底层,或为乞丐,或为小贩,或做脚夫,做着最不引人注目的事情,苟且至今。
但是这血祭封印,始终不是我几人可以解开的。光是那所需精血之巨,就不是我几人敢在此地做的,只能借助外力——也便是这三宗,他们之所以能得知这血祭封印的秘密,也是大祭司当年故意透露出一丝消息给正道之人。
大祭司当年卜算一卦,算出这破封之日,以及您会在这破封之日归来此地!
可以说您一到崵州城,便被我们盯上了。您可能不知道,可是您躯体中的另一个你,方一到崵州城,便差人打听了这景逸轩的去处,所差之人找的就是在下,而时间又恰恰和大祭司所卜相差无几……我几人便知,这时辰终于到了,苦等两个甲子有余……”
听得这乞丐老者一番长篇叙述之后,王宇也同老者一般,长吁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我如果不愿意走,你们觉得能带走我吗?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虚弱灵体状态,虽然还是不及全盛时期一二,但收拾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罢,王宇将体内灵压尽数放出,这气势之盛,逼得台上老者及身后众人身躯不受控制的跪下,颤抖不止。
“当年,你们大祭司没有算出来,我觉醒之日,你们是对付不了的吗?”
“……”乞丐老者一时哑然,他们当年只道这灵体借血祭之力逃出,算出归来之日,但并未想到其已经凝结灵躯,这,确实是大祭司的失算。
“我任鬼侯驱使数千年,受他牵连,在此地又沉睡数千年,拢共将近万年的时光,也算还清他当年固源凝灵之恩了!罢了!你们也有其一丝血脉,带着鬼侯的其他遗物离去吧,不要再想染指于我!”
“……”乞丐老者不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