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谁来用!我比这小子修为不知高出多少,况且……
这神通,本就是我传于这小子的!”
说到这,那人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你是天一道的老……前辈?”
白滜本想说老鬼,但话嘴边,还是知趣的马上改口,强压心中怒意。
“在下实在不知,这位道友,竟是出自您门下,实属误伤!
况且,落虹宗与天一道均属正道,我往日也与天一道几位道兄有些交情……”
“这些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天一道中人!”那人负手而立,轻声打断道。
“再说了,我要拿你,七分是因为此子的献祭,还有三分,嘻嘻,是因为那——
镇—妖—锁!!!”
最后三个字,被他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同时,脸上的那丝笑意也越来越浓,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满足一般。
“这、这,镇妖锁在我白烛师兄手中……就是、就是……方才那人……”
白滜口中吞吞吐吐,倒不是因为惊吓,而是他感觉紧缚在周身的竹影,正在一点点透过重重煞气和护体金鳞,向自己体内侵蚀。
“前辈、前辈!!……还望停手……”
可是对面人影并没有回复,也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这神通,只需心念到处即可。
“清辉竹影,蚀体。”
“前辈……前辈……真如此的话……”
白滜见求生无望,而又挣脱不开,蓦得将周身灵力、煞气凝聚一处,在丹田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光球。
数息之后,那压缩到极致的光球,猛然爆发,引得周遭空间撕开一道道漆黑裂缝。
紧接着滚滚黑色煞气和令人窒息的冲击威压,以白滜残躯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奔腾开来。
“王宇”见此,似是毫不在意。
心念动处,身上辉芒略盛先前一些,就将这滔天煞气和骇人冲击,隔绝在外。
他又单手伸出,指向黑色煞气浓雾中一处,便有数道竹影应念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黑雾中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爆裂声。
“王宇”心念也有所感应,放心的轻舒了口气,身形一动,向来路而去……
白烛还在原地,怔怔地站着。
他方才先是因为“王宇”的变化,微微一愣。
但瞬息之后,元婴中封印的那丝本源之力,竟要破体而出。他赶紧动用残存法力压制,以免牵动与封印一体的死咒。
这次的反应,比先前初见修炼金光术的王宇,还要强上数倍,仿佛是同类间的吸引一般。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阵恍惚。
自己钻研数百年的玄奥,不过初窥门径。
而今短短一日内,就遇到两人,似乎怀有与这本源之力同源之物,且领悟颇深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思考。
良久,似乎是心中释然一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哎,又为外物所累了!乱我道心!”
“不如,就趁这次机缘,抛却而去吧……”
正在白烛心有所感之时,一道身影倏然而至,出现在其身前约摸丈许距离,缓缓走来。
“道友,在下有礼了!”
先前甚为倨傲的“王宇”,此刻显得彬彬有礼,竟然拱手行礼道。
“在下稽首了!”白烛也回礼说道。
他此刻已然抛却杂念,坚守道心。面露微笑,不再是之前那般木然神情。
“敢问道友,镇妖锁可在你身上啊?”“王宇”神情淡然地轻声说道,
“不瞒道友,方才我在你身上已然有几分感应。只是碍于契约,先去收拾那个孽畜去了。”
“正如道友所言,镇妖锁确在我这里!”
说话间,袖袍轻挥,手中金光一闪,现出一物,正是镇妖锁。
“此宝乃敝宗所有,我当年奉命参悟其中玄奥,后因缘际会,暂据手中,”
白烛也感应到,对方修为远胜自己,但回答间不卑不亢。又反问道,
“不知道友问此宝,是做何意?”
“我也不是觊觎此宝,而是关心其中所包藏的一丝……本源之力。”“王宇”说到这,一副了然的表情,
“想必道友也察觉到了,毕竟,本源之力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不错。不过因为我一时之念,这本源之力被我封印在元婴之中,并下了死咒。此刻重伤在身,无力解封去咒……”白烛无奈笑道,
“道友真想取出,我也反抗不得,只望道友不要牵连我那几个晚辈!
若是、若是……能将这位王宇道友救回,就更好了!”
言毕,白烛拱手一拜,神情之中,显得分外诚恳,似乎已然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
“道友言重了!”“王宇”见其诚恳,也颇为动容,轻声回道,
“不如我跟道友来个约定,我将此子救回,而你,待日后元气恢复后,将本源之力交于他便可。如何?”
“多谢道友!贫道应允了。”
“好!”
“王宇”朗声笑道,伸出右手向前。那白烛也会意,同样伸手,击了一掌,以示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