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况,婚礼办不下去了。
秦晚被宁亦抱到鹿宅后堂的屋内,一碗碗的苦药灌下又吐出,再灌再吐,整整折腾了一日一夜,她的病情才稍稍稳定下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咳咳咳……”
她稍微恢复意识后,看到宁亦,情绪瞬间崩了。
“晚儿……”宁亦在一旁看着鹿陵和萱草各种给她喂药,慌张不已却帮不上忙,眼中又悔又痛。
“宁亦!滚出我的房间……咳咳……”秦晚扶着床边,目光充满恨意,“如果你再站在这里,我就一口药都不喝,我让你看着我死!滚出去!……咳咳咳……”
鹿陵端着药,他了脸上已然怒不自制,他愤然转向宁亦道:“宁王殿下,请您出去,晚晚她必须立刻吃药,情绪也不能激动。”
“滚!!!”秦晚声嘶力竭,她感觉她的喉咙和整个胸腔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烧灼得她快要彻底崩溃。
宁亦无可奈何,看到秦晚如此,他不得不退回到她屋外。
秦晚指着屋门,喘着气命令道:“萱草!关门!不允许他再踏进来一步!让他走!让他离开沛郡!我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咳咳咳……”
“啪!”萱草关上了秦晚房间的门。
宁亦皱眉怔忡地站在院中。
鹿陵告诉她,秦晚得了严重的肺症,因是被梁帝元沉传染,此病在她体内潜伏大半年时间,因是这段时间殚精竭虑又各处奔波,加上心有郁结,这才发病,且此病凶险难控……药石无灵……
他望着秦晚的房间,听着里面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咳嗽,脑中一片空白。
房间内,秦晚喝下药,乏力地靠在床头。
她不能让宁亦进来,鹿陵和萱草在得知她得病后一直服药避免被传染,但宁亦这个白痴突然到来,她太害怕把病也传给他。
可以宁亦的性子,一般方法去劝定是没戏,她唯有这般歇斯底里,才能唬住他,将他隔离在门外。
秦晚自嘲苦笑,到了今天,她的潜意识还如此保护宁亦,真是可悲又愚蠢。
她想起哪里说的来着;既然要舍弃就不要招惹,既然招惹了就不要放手,既然放手了就不要再来打扰……
秦晚觉得这话就该写成横幅挂在她的门口,让宁亦好好看看清楚。
“鹿陵,萱草,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而且,我也很怕把这个病传染给你们……”秦晚有气无力地说道。
萱草摇摇头:“少夫人放心,萱草是草,不怕此病。”
秦晚愣了,疑惑地看向萱草。
萱草笑了笑,拿着空药碗,离开了房间。
鹿陵坐在秦晚床边,解释道:“萱草是草妖,但她为了在人类间生存所以一直隐藏着身份,今日她同你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秦晚有些惊讶,却也很快接受下来。
她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有些阴霾:“宁亦走了吗?”
鹿陵说:“宁王殿下在门外院内。”
“……”秦晚叹了口气,“随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