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鱼的病果然一日好过一日。吃完七日药后,她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当年在书巫书屋和北翌时的活力,忍不住解下腰间的软剑,在院子里一阵乱舞。
“褐樟,”她笑道,“如今我哪儿都能去了,皇上和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病。你说我该去往哪里呢?”
“主子真不愿再住此处了?”
褐樟这几日一日开心过一日。主子的病好了,她要去哪儿他都放心了,而且自己还可以毫无顾忌地陪在她身边,他觉得很满足。
“皇上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活着便好。无论我去往哪里,我都会时常送信给他,让他知道我活得好好的。”
褐樟幽幽一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与悲凉。
他比谁都清楚皇上对主子的心。
“皇上定然还是希望主子留在此处,或者搬去宫中,陪着他。”
“褐樟,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会陪皇上一起护着尚赫的江山和百姓。但我不想留在此处,更不会搬去皇宫。皇上有皇上的政务,我有我的方向,我与他各自安好,便是对彼此最大的呵护。”孟小鱼翻身上马,觉得全身都是使不完的活力,“走,陪我去找上官玉萱。”
上官玉萱的屋子比孟小鱼想象的要简陋逼仄多了,屋内几乎没几件像样的家具。
孟小鱼到达时,上官玉萱正拿着一个手绷在绣花,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孟小鱼知道那便是王妈了。
“民女上官玉萱见过姑娘。”上官玉萱见到她来,有些紧张,回头看了看简陋的屋子,一脸尴尬的笑。
孟小鱼见她如此客套,笑道:“又来了不是?”她瞧了瞧上官玉萱手上绣的东西,“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忙点别的,何必学绣花?”
“可王妈说如今的大家闺秀人人都会绣花,我不能不会。”
“也是。反正我不是大家闺秀,我就不会。”
王妈听了在一旁无比尴尬地直搓手。
上官玉萱说道:“可你会写书,做手榴弹,还有攻城车什么的,这些我可都不会。”
“那你会什么?”
上官玉萱想了想,低头说道:“我什么都不会。”
孟小鱼抬头望天,幽幽一叹:“还好我知你识字,会弹琴作画。”
“这些也无用,挣不来钱。”
“我的学堂不日便要开了。我不但要招男学生,也招女学生。你来吧,教那些孩子弹琴作画。”
“可我是个女的。”
“那又如何?我是个女的我还写书呢。”
上官玉萱沉默不语。
“你不会是放不下公主的架子吧?”孟小鱼忍不住激她。
“那当然不是。我还以为你是来告诉我你查过罗仲末和余庆朗了呢。”
“罗仲末我见过了,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啊?”上官玉萱惊讶地看向她。
“我的学堂需要教书先生,我便派人请了他去。他去倒是去了,却像是冲着做官去的,一去便问有无机会见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