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挡箭的是个和尚。”上官烈锋旁边的官员说道。“无净法师,微臣认识他。”
上官烈锋看着这些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明王军,忽然心慌了。难怪自己的儿子被打得连连败退,原来远远不止输在攻城武器上。
“管愈到底被射中了没?”上官烈锋冷声问道。
“射中了,老臣见着他倒下去了。”刘太尉说道。
上官烈锋总算松了口气。这些弓箭,根本无需射中要害,见血必封喉,管愈这次死定了。
他看了一眼城楼下摩拳擦掌、严正以待的明王军,退到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外,这才注意到上官凌云失魂落魄地抱着昏厥过去的孟小鱼,跪坐在地上。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不由得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凌儿!”
上官凌云闻言蓦然抬头,一眼扫到了上官烈锋身后的官员,焦急地喊道:“魏太医,快,给她看看。”
刘太尉也跟着上官烈锋退了回来,表情比上官烈锋更阴鸷狰狞。
魏太医看了看上官烈锋,见他并未阻止,向前探了探孟小鱼的脉,说道:“无妨。急火攻心罢了,老臣帮她按压几个穴位,疏通一下血脉即可醒来。”
上官凌云这才放下心来,将孟小鱼小心放到干草和被子上,让出位置给魏太医,然后朝着上官烈锋俯首躬身:“父皇,既然管愈已经被杀,不如我们今日到此为止吧。”
上官烈锋勃然大怒:“叛军尚未退兵,我们的要求都还未提,怎可就此作罢?再说,没了管愈,还有一个卡木丹诚元。”
一直被挂在柱子上的葛玄凯将这一幕纳入眼里,忍不住仰天大笑。
孟小鱼,你果真是千煞之命。便是连上官凌云也躲不过被你克的命运。
城楼外,呼喊声和痛骂声一直未断。
不远处的攻城车里,卡木丹诚元在泼了泥浆的毡毯的掩护下,对着城楼这边叫骂道:“烈锋老狗,小王我一直都知你很卑鄙,却没想到你竟卑鄙至此。有本事你出来,看小王我如何收拾你!”
他在赫北关时就常常如此叫战,早已练就了一副好嗓子。
上官烈锋顾不得训斥自己的儿子,授意喊话兵对骂:“卡木丹诚元,滚回你的北翌去!尚赫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哼!小王我也是烈彦皇之子。你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算我兄长,本小王今日若不替他讨回公道我誓不为人!”
“管愈可不是你兄长。他是葛宁宏的护卫之子,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传国玉玺,就谎称是先皇之子。”
“你少在这儿挑拨是非。谁是谁非本小王我有眼睛看。”
“你若再不把这劳什子的攻城车弄走,别怪我们对葛玄凯不客气。我们现在就卸下一条胳膊来炸了下酒。”
“悉听尊便!小王我不认识什么葛玄凯。丫的,给我炸!”
听到卡木丹诚元要扔手榴弹,上官烈锋和刘太尉都吓得赶紧往城楼出口躲。
一颗手榴弹从最近的攻城车内扔了过来,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两个官兵立刻被炸得血肉横飞。官兵们吓得纷纷往后退,又在上官烈锋的授意下高高举起盾牌,往外墙靠近,试图将下一枚扔过来的手榴弹挡住。
孟小鱼在这一声巨响中幽幽醒来,看到这架势,心中暗爽不止。
喊话兵又叫道:“卡木丹诚元,你还知道你是先皇之子?就没看到我们胸前挂着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刚刚被炸的兵挂的可是你父皇和皇爷爷的牌位。”
“哼!这会子承认本小王是烈彦皇之子了?你们这些下三滥手段对我兄长管用,在本小王这儿可行不通。我父皇也好,列祖列宗也罢,没一个是小王我认识的。他们可没养过我。你们可都是这些列祖列宗养大的,可你们却窃取皇位,还拿着他们的牌位来要挟他们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他们若真是在天有灵,恐怕都要被你们气活过来。要真拼阴险狡诈脸皮厚,小王我甘拜下风。丫的,炸!”
又一颗手榴弹从攻城车上扔了过来,吓得城楼上的官兵四散而逃。
“轰隆”一声,手榴弹炸开,刹时间城楼上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又有两个反应慢的官兵被炸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