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故回到府中,迫不及待地将孟小鱼所念的词和诗写了下来,越写越觉得这丫头才学过人,非同一般。
他哪里知道,孟小鱼这个怪胎有梦中五千年的诗仙、词圣、文坛大咖附体,莫说是这么两首诗词,便是让她出本诗集都写不完她脑袋里的千古佳作。
陆掌故将半阕《青玉案·元夕》收入信封,让下人马不停蹄地送到农庄给褐樟。他怕事情泄露,除了半阙词,硬是一个字没敢多写,只交待送信的小厮:“若是收信人问起谁写的信,你便说陆掌故偶得几句,知道农庄主人乃诗书奇才,想讨得一两句点评。”
褐樟在这些日子里也未闲着。
派去寻找公子和世子的护卫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除了探查到了一些消息外,人却是一个未寻到。
反而是前几日,街头巷尾到处都贴着的通缉公子和世子的文告全撤了,坊间到处在传言,世子被抓,公子已死。
他在震惊悲痛之余,更加担心孟小鱼。公子若真已不在人世,如今除了他,怕是再也不会有人去救她。
他带着五个护卫在东宫四周探查了好几日,终是想不出救人的好法子,只得退而求其次,收买了东宫门口的一个守门的小厮,想要从他入手找到入东宫的办法。
正觉得进度有些慢时,他忽然就收到了陆掌故的信。他立刻写了封回信,信上只写了两个字——亥末。
那日晚上,亥时将尽,陆掌故的府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两人在书房密谈到天微明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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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上官凌云再也没把孟小鱼禁锢在房内。
孟小鱼偶尔出去走走,身边总是跟着婢女和护卫,有时上官凌云会亲自作陪。
有一次,上官凌云经不住她的要求,陪她走近温泉池边,让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又担心她掉下去,一直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孟小鱼真的只是试了试水温,笑着说这水的温度用来洗脸刚好,然后作势要捧着水洗脸。上官凌云制止了她,说未带毛巾,脸上的水很快会变凉。
偶尔,孟小鱼也走到清池院的门口,翘首往外张望。护卫说东宫极大,院落很多,上官凌云怕她迷路,吩咐了他们,没有他亲自作陪,不可放她出清池院。
她只好站在门边,看着院门口幽深的小路,发呆了良久,再郁郁地回到院内。
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孟小鱼便继续写《封神演义》,她大大方方将手稿交给上官凌云,请他着人带去书巫书屋。
上官凌云笑道:“你很快就是这东宫的侧妃娘娘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你何必再劳神写这些劳什子书?”
“书肆已经出书卖了前几章,断不能就这样中断了,毁了书巫先生和书巫书屋的名声。”孟小鱼淡然回道,“再说,民女也无其它本事,就能写几本书。若连书都不能写了,那活着也实在无甚意义。”
上官凌云闻言顿觉心塞。
难道她活着有无意义就是以能否写书来做定论?
可他觉得她才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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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除夕。
上官凌云带着太子妃去皇宫陪皇上吃年夜饭,也令人给孟小鱼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鸡鸭鱼肉摆了满满的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