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木丹诚元一路狂奔进了自己的王府,呼啦啦地将孟小鱼拽入了大厅,屏退众人,沉声说道:“说吧!”
管愈忍着怒火,微微躬身,说道:“此处既是小王爷的府邸,小王爷应当不用担心我等有何异动了。还请小王爷给何宇先松了绑。”
卡木丹诚元不耐地一挥手:“你自己给她松。看你如此着急,她又阿志哥哥地叫得极为亲密,难不成她与你有婚约?”
管愈脸色骤变,这厮竟知道小鱼儿是个女的?他惊讶地看了看卡木丹诚元,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孟小鱼,手脚却未闲着,一刻不停地帮孟小鱼松绑。
“不必看了,”卡木丹诚元又说道,“小王我早知她是个女的。”
孟小鱼担心管愈不知就里,越说越乱,忙开口解释:“小王爷,他便是宇宁护卫军统领管愈。”
“宇宁护卫军统领?不是兵部司务?”卡木丹诚元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你们竟敢欺瞒我皇舅舅。”
“彼此彼此。”孟小鱼接过管愈递过来的之前已染了她的血的帕子捂住伤口,不屑地说道,“你不也未跟皇上说我是个女子?”
卡木丹诚元脸色一沉:“不对,你刚刚叫他阿志哥哥,他不是管愈。”
“看来你是真不懂尚赫的礼法规矩。尚赫的男子除了名之外,大多有字。管愈姓管名愈字志,家人朋友都叫他阿志。”
孟小鱼随口胡说。尚赫男子除了名外还有字没错,可管愈的字不是志,而是明。
卡木丹诚元脸上的表情如翻书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转眼又蒙上一层愠怒:“如此说来,那五百石粮食的赎金也是假的?”
“这倒不假。”管愈的反应也极快,“横竖是五百两银子赎人,小王爷又何必在乎是谁出的银子?”
“那增援的两万精兵定是假的。你竟敢糊弄本小王!”卡木丹诚元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
“这也是真的。”管愈说道,“然不是从都城调去的,而是从宇宁调去的。”
“啊?!”孟小鱼和卡木丹诚元同时惊呼出声。
宇宁在尚赫最南端,而赫北关在尚赫最北端。从宇宁调派两万精兵增援赫北关,不但山高水远路程长,而且调南方的兵增援北方势必会出现水土不服等诸多问题。
“为何?尚赫都城无兵可调了?”卡木丹诚元戏谑道。
“管某去年带兵增援西北关,赶走西岭人后听闻何宇被小王爷劫走,便干脆将军队调到了赫北关。一为营救何宇,以报她父亲的救命之恩;二为朝廷分忧。”管愈缓缓说道。
“哈哈哈!”卡木丹诚元一阵狂笑,“营救何雨我可以理解,可为朝廷分忧不算愚忠?”
“我乃尚赫臣子,理当为尚赫朝廷分忧。”
“哈哈哈!”卡木丹诚元又是一阵狂笑,“何雨,看来你这个阿志哥哥并不知晓我是谁啊。”
孟小鱼轻咳一声,缓缓说出了卡木丹诚元的身世。
管愈听罢沉吟半晌,良久才道:“如此说来,小王爷竟是蓉公主的亲侄儿。管某失敬。”说着抱拳拱手。
“何……”卡木丹诚元挑眉看向孟小鱼,“你现在可以说你的真名叫孟什么了吧?”
孟小鱼捂着受伤的脖子,心中有气,凝眉冷哼一声:“我在尚赫都城时就叫何雨。”
“不说便不说。”卡木丹诚元倒会给自己找台阶,“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会让宇宁护卫军统领帮忙劝说我蓉姑母和姑父,请他们出兵帮我。”
“我当时说这话时是因为你答应会主动放我回去。如今我是被人用五百两银子赎走的,钱货两清后便各不相欠。”孟小鱼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所应承的事本来就没诚意去办,这时候哪还愿意再帮他忙?
“哎,又不是小王我让人拿银子赎你的,你若敢反悔,小王我就敢不放你!”卡木丹诚元扬声怒道,忽然便欺身向前,抬手便去抓孟小鱼。
孟小鱼吓得身子往后一仰,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