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鱼不理会卡木丹诚元的怒火,慢条斯理地说道:“很多时候人与人的差距可能不是智慧,而是见识与环境。没有一个人的狠与厉,冷与绝是与生俱来的。木头二既被你发现是细作,便已是一枚废棋。你若让他回到木瓜瓜家,木瓜瓜定会感恩于你,至少如今他尚认为木头二是他亲儿子。木头二留着了性命,他即使不感恩,也定不会加害于你。他尚赫的家人虽暂未有危险,可他若敢妄动,你随便弄个消息传到尚赫,他的家人便会性命不保。”
“哼!”卡木丹诚元蹙紧了眉头,“那木瓜瓜定有问题。儿子失踪了几年,再回来已经换了个人,他能不知道?本小王定要查他一查!”
孟小鱼的心思却并不在木瓜瓜上面,她看着皇宫已近在眼前,表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心中却已着急万分:“有朝一日你若取得了尚赫江山,木头二对你便更无害。你再放他回尚赫,他全家上下定会感恩戴德,归附于你。你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两个尚赫朝官,何乐而不为?”
“何雨,你若是个男儿多好?”卡木丹诚元松开了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个男儿的话,待我取得尚赫江山,我定拜你为相。”
孟小鱼仰头望天,说道:“我也希望如此,至少可省去女扮男装之苦。”
卡木丹诚元的目光在她身上定格,笑道:“本小王倒有点想看看你着女儿装是何模样了。”
孟小鱼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跟着他在皇宫门口下了马。
卡木丹诚元撇嘴一笑:“你还是着男装的好,小王我也便只当你是个真正的男儿,免得啥时候你惹恼了本小王,我竟舍不得动手。”
有个宫女早已在皇宫大门口等候,恭谨地带两人进入了大殿。
孟小鱼觉得有些遗憾,没赶在到达皇宫前让卡木丹诚元承诺放了木头二,想着觐见完北翌皇后她还得费番口舌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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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翌的皇宫大殿比起尚赫的金銮殿来要宽敞很多,摆设上却逊色不少。
孟小鱼尚未打量完周围的环境,便看到殿中立着的三个熟悉身影,那是管愈、青松和翠柏。她一惊,继而狂喜,差点兴奋地大叫“阿志哥哥”飞奔过去。
管愈微微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嘴角掠过一抹微笑,随即朝她微不可见地摇摇食指,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孟小鱼会意,和卡木丹诚元一起向北翌皇见礼。
管愈表情严肃地朝卡木丹诚元微微躬身,朗声说道:“尚赫使臣管愈,见过小王爷。”
使臣?
孟小鱼心中狐疑不定。
他怎么会成了尚赫的使臣,为何出使北翌?为了赎回她?
“尚赫使臣管愈?”卡木丹诚元上下打量着管愈,“小王我从未听过这名字,你在尚赫身居何职?”
“兵部司务。”管愈不紧不慢地答道。
“兵部司务?”卡木丹诚元一声嗤笑,“这可是个文官。尚赫这是欺辱我北翌国小呢,还是真无人可用?”
“元儿,不得无礼。”北翌皇高坐于龙座上,出声制止。“尚赫派管大人出使我国,不过是为解决你这小子搅合的一桩小事,又何须派大官前来?”
“我搅和的一桩小事?”卡木丹诚元极其不服气地看了一眼北翌皇,又瞪着管愈。
管愈微笑不语。
北翌皇却神色凝重:“你将何先生掳来也已近十个月,你却未对朕及太后娘娘说实话。”
卡木丹诚元先是一怔,继而满脸怒气,却极力压抑住怒火,争辩道:“皇舅舅,我与何先生有言在先,我请他教我读书,也一直善待于他,一年约期一到,我必送他归国。”
他可从来不觉得掳个俘虏是多大的事,故而说起话来理直气壮,毫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