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姑娘思念故人了。”
“先生定然觉得意外吧?帝博屯国离尚赫万里之遥,与尚赫几乎不通往来,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小女子会在该国有故人。”
“不知姑娘是如何认识那位故友的?”
木盈华的眼睛又笑弯成了月牙。
孟小鱼不禁内心感叹,所谓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山河破”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最为合适。她们俩都是女子,可这老天似乎也太偏心于木盈华了点。
她正内心酸不溜秋地嫉妒着,木盈华却语气轻快地说道:“这可是小女子十几年都未曾与人说起的秘密,告诉先生也未尝不可,不过,先生也拿个秘密来交换如何?”
孟小鱼:“……”
这木盈华如此天生丽质,声音如此甜美,衣着如此华贵,估计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便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夫人或小妾,必定平时都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要不到,随便撒撒娇就要到了。
不过,她这一套在她孟小鱼这儿行不通。她既不是木盈华的亲人,也不是男子,对她如何会有位帝博屯国的故人也不真正感兴趣,她为何要拿秘密跟她交换呢?
如此一想,孟小鱼便失了兴致:“姑娘若有为难之处,何某自是不能勉强。”
“不如这样,小女子说出一个先生的秘密,再公开一个小女子的秘密,我们这就算开诚布公做了朋友如何?”
此时,褐樟进来将茶水放到案几上,然后站到了孟小鱼身后。
孟小鱼被弓箭手抓走那事让褐樟变得更加谨慎,对她简直是寸步不离。
孟小鱼考虑到木盈华是一个姑娘家,有褐樟在旁边,又担心说话不方便,便说道:“褐樟,你去看看顾学采他们把书印出来了没?我这儿不用你候着了。”
褐樟看了看木盈华,暗暗评估了一下她的危险系数,然后恭顺地退出门外,却只是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冲进门去。
“嘻嘻!这个褐樟可真紧张你。”木盈华像小女孩似的笑开了。
孟小鱼突然便摸不清眼前这女子的脾性了。她刚开始还觉得她言语得体、知书达理的,这会儿她却开始天真活泼、揶揄戏谑起来。
她尚未说话,木盈华便取下帏帽,露出了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
孟小鱼一愣,暗忖这女子不会是想给她施什么美人计吧?
木盈华又是嘻嘻一笑,说道:“既然都是离经叛道的女子,我也不必在你面前遮遮掩掩了。”
孟小鱼一惊,立刻明白了木盈华这是已看出她是女子,不禁脸也微微泛红,尴尬地笑道:“想不到何某这身男子装扮如此拙劣,竟让姑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倒也不全是。”木盈华柔声说着,掏出手帕掩着嘴笑,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纵是孟小鱼这个的姑娘家看来也都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先是你这儿,”木盈华指了指孟小鱼的胸,“跟这纤瘦的身板儿不太相称。其次是你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变哑了点,可还是带着女子的清脆。”
孟小鱼被木盈华如此直白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心下便着急起来,暗忖她这副装扮尽管拙劣,可也不能恢复女子之身来经营书坊和书肆。难道以后只能尽少见人,少去书肆晃悠?
木盈华又说道:“其实你这身段要扮作男子也并非无药可救。我教教你,你就可以把这几处遮掩了,以后保管别人只要不摸你,绝看不出来你是女儿身。”
“请姐姐指教。”孟小鱼赶紧谦虚地请教。
“嘻嘻!都叫我姐姐了,你可别后悔。”木盈华的嘴角眉梢都带着戏谑的笑。
孟小鱼觉得她并没有恶意,又急于将自己装扮得更男性点,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连连点头:“自然不后悔。姐姐既然看出了我是女子之身,大可将此秘密公开了威胁我。姐姐既未如此做,自然是心善的。”
“这话还真让人听着舒坦。”木盈华拿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尚赫不鼓励女子经商,不过也不是未有先例。只是那些经商之女子,不是丧偶之妇,便是穷苦之辈。如你这般有才学、有容貌又有胆量的女子经商的,倒是未曾听过。”
孟小鱼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还算过得去,可跟木盈华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比起来,她这样貌就拿不出手了。至于才学,那就更不值一提了。如果没有她每日梦中读的那些书,她怕是到如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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