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点了,江帆坐在副驾驶位一声不吭。
江爸江妈坐在后面,也没说话。
司机就更不会说话,沉默的开着车。
直到到了楼下下车,江帆才叹口气:“不好办啊!”
江爸说道:“明天你别去了,该干嘛干嘛去,我支应着!”
江妈憋不住了,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藏着掖着不肯说,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要账就要账吧,打人家干嘛,还要卖人家的房子,要我说,这都是自找的。”
江爸拧着眉头,没有吭声,主要还是没底气。
具体借贷的为什么要砍人,一个没个明确的说法,二伯一家不用说,肯定是向着自己儿子的,陈述的时候自然会遮掩,可据大伯和小叔私下透露,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江权做的太过分了,不然何至于把人逼的动刀子,走这种不归路。
据说给人借了三万,连本带利已经收回来五万块。
依旧还有一万利息,江帆也搞不懂这利息是怎么算的。
利滚利也不至于滚成这样,怪不得人走极端。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处理自由法院裁决。
可二伯一家却不善罢甘休,尤其是江贵主意很定。
血债血偿,要一命还一命。
坚决要判凶手死刑。
可这事儿得看法院,怎么判也不是江贵说了算的。
所以,江帆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二伯一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江帆身上。
方才在二伯家,江帆全程都在当鸵鸟,就是不想管这麻烦事,如果江权占理,那自然没得说,他肯定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给二伯一家讨个公道。
可问题是,这事江权不占理。
就像老话说的,你既然准备造反,那就要做好被砍头的准备。
放高利贷逼人破家,这事儿是正经人干的?
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至于具体结果如何,等法院判就行了。
江帆不想掺合,但不能明着拒绝,所以挺头疼。
好在关键时候江爸很有担当,主动给儿子接下了这口锅。
“明天江权下葬你就回魔都。”
江爸说道:“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完,有的扯,我看着商量就行了,你不用掺合,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你面子再大也不能用在这种地方,不然商都的领导怎么看你。”
“还是我爸有担当!”
江帆连连点头,毫不吝啬拍马屁。
江爸就很舒畅,不无感慨道:“这人啊,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砸人家的碗,就要有被人反咬一口的觉悟,你以后也要引以为戒,做人做事记的留点余地,不能跟江权一样,非把人逼的走极端,老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江帆老实点头:“我知道。”
江爸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说:“这两年走极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匹夫一怒,就得溅一脸血,这人越有钱,就越不懂得敬畏人心,不管是恩怨情仇也好,还是利益纠纷也罢,要记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宽恕其实是一种境界,一个人如果懂的宽恕别人,那么他的路也会越走越宽,如果不懂的宽恕,就会引来无数的仇视怨恨……”
江帆那个无奈,只能哼哈应付着。
老爸这个毛病,估计这辈子改不掉了。
一说教就没完没了。
不过江爸说的也有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情,留点余地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