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江爸如愿办了病休，带着江妈旅游去了。
去了西南，准备把云贵游一遍，等天热了再去西北。
吕小米去了趟杭城，在杭城假公济私，玩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当然主业可不是玩，给江老板检查别墅的装修进度去了。
江帆大事没有，小事一直不断。
办公室搬到了E栋，高管们也全搬了过去。
当然这个用不着他操心，他操心的是五栋办公楼的使用问题，当初盖的时候就是打算出租的，分割的乱七八糟不说，浪费了不少面积，装修风格也是乱七八糟的。
好多企业入驻后自己装修了办公室，有商务公司，也有餐饮总部。
风格真是五花八门。
陈云芳建议先凑合着用，反正面积足够大。
就算浪费了一部分，也足够装的下。
陈云芳还建议拿出D栋的两层搞几个食堂，给员工把福利搞好点。
本来之前还想着给老板省钱，好多改善职工福利的想法都不好提，可一次次被江老板的挥金如土打击，就再不想省钱了，给员工把福利搞好点，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食堂怎么搞？”
江帆不反对给员工管饭，但搞后勤很麻烦。
陈云芳道：“我们自己办吧，自己办成本有优势。”
江帆问道：“不嫌麻烦？”
陈云芳道：“没什么麻烦的，各司其职就好。”
“那就办吧！”
江帆想了一下，觉的不能拿化工厂的一些东西来衡量自己的员工，化工厂的那帮人干不好的事情，自己的员工不一定也干不好，屁股决定脑袋，既然陈云芳有信心那就办好了。
陈云芳又说了个事：“最近官府的活动不少，你是不是也抽空去露露面？”
“算了吧，有重要的去一下就行了。”
江帆摆了摆手，不想浪费时间，都是些没啥意义的活动，去了也是浪费时间，除非一些不得不去的会，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员工，问：“王丹家里啥情况？”
陈云芳道：“不太好说，两口子的事有时候很难说对错。”
职场的女人不容易……
江帆说道：“给减减压，让好好经营一下家庭，别为了工作搞的家庭出大问题。”
陈云芳说声好，其实心里明白。
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口子的事情外人是没法干涉的。
貌似好多漂亮女人的家庭都不怎么幸福。
原因比较复杂。
跟美貌也有一定的关系，不然怎么说红颜祸水。
漂亮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陈云芳出去后。
江帆坐了一会，给老黄打了个电话，正准备走人呢，手机又响了。
贾明亮打来的，情绪不太对劲：“你那还要不要人了？”
“干嘛？”
江帆有点奇怪，这哥们可是很少有情绪不对的时候。
贾明亮道：“我想给莹莹找个工作。”
江帆更是纳闷：“你脑子进水了吧，不让你媳妇等着接班，出来找工作？”
贾明亮吞吞吐吐道：“我没办法给你说，你就说要不要吧！”
江帆转了几个念头：“你到我办公室来。”
贾明亮道：“我就不去了，我让莹莹去。”
江帆问道：“到底咋回事？”
贾明亮道：“你就别问了，先挂了，我一会让莹莹去你那。”
电话挂了。
江帆那个纳闷，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
尽让人猜谜语。
过了一会，沈莹莹果然来了。
强颜欢笑，眼里还透着郁闷。
江帆在门口迎了迎，让到沙发上坐下，问：“到底咋回事？”
沈莹莹挺迟疑，似乎在由于该不该说。
江帆一看更好奇了，问：“是不是店里出问题了？”
沈莹莹道：“不是！”
江帆问道：“那怎么回事，好好的出来找啥工作？”
沈莹莹有点顶不住，就说了：“我说了你可别给贾明亮说。”
江帆点头。
沈莹莹道：“他妈找了个男的。”
江帆有点意外，去年是有人想给贾明亮当后爹，今天却是他妈主动要给他找一个，怪不得贾明亮情绪不对，不过这种事不稀罕，单身女人想找个男人有什么好奇讶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过年去南海时认识的。”
沈莹莹也很是惊讶，江帆竟然一点不惊讶。
确实有点让人意外。
江帆喝了口茶，道：“成年人的世界哪个是容易的，他妈一个单身女人，撑着一家更不容易，想找个靠山也很正常，贾明亮怎么搞的，至于让你出来找工作吗？”
沈莹莹更惊讶，吃惊地看了他几眼，有点没想到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江帆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沈莹莹吱唔了一下：“是我想出来找工作的。”
江帆就明白了，没多说，道：“那你看看想去哪个部门？”
沈莹莹道：“我学设计的，就干过一段时间的室内设计。”
江帆点了点头，说：“好你准备好了过来吧！”
沈莹莹问：“现在能办入职吗？”
江帆惊讶：“这么急？”
沈莹莹点点头，似有难言之隐。
江帆琢磨了下，也不多问，起身道：“那走吧，我带你过去。”
沈莹莹忙起身，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徐枫还在A栋，办公室没搬过来。
江帆领到楼上，交面给徐枫交待一番。
徐枫也很意外，沈莹莹他当然见过的，经常去海悦天府不可能不认识，只是纳闷不等着当老板娘，出来找什么工作，但人家私事也不好问，跟沈莹莹聊了聊，亲自给安排工作。
老板都亲自送来了，能不亲自安排吗？
晚上。
江帆在贾明亮家的店里请客。
提前十几分钟过去，却没见到贾明亮。
沈莹莹也不在。
贾妈到在店里。
江帆招呼一声，问：“阿姨贾明亮呢？”
贾妈微笑：“那臭小子跟我置气，想自己出去奋斗呢！”
江帆有点惊讶，到是没料到贾妈一点也不遮掩。
聊了几句，去了包厢等。
没等多久，老黄也到了。
聊了几句，等菜上来后，才问正事：“B轮什么时候开始？”
黄征道：“已经在谈了，计划年中搞定。”
江帆问：“企鹅是不是要进来？”
黄征也不隐瞒，点了点头：“你和企鹅在争CMC？”
“你也听说了？”
“没怎么关注，最近才听说的。”
黄征道：“是给抖音建护城河？”
江帆嗯了一声：“B轮谈的怎么样了？”
黄征道：“还在谈，企鹅的资源对我们很重要，肯定是要拉进来的，电商要流量，还有华尔街的资本也要进来，将来上市得靠这帮人，不然玩不起来的。”
江帆道：“定下了打电话吧！”
黄征点了点头，问：“抖音要算什么时候融资？”
江帆道：“暂时不打算融资，我又不差钱，干嘛拉资本进来给自己绑手绑脚，拿了资本的钱，就由不得你想怎么浪就怎么浪了，整天得撅着屁股搞指标。”
黄征笑道：“你也是资本。”
江帆道：“我就搭个顺风车，跟那些玩资本的不一样。”
黄征问：“抖音计划什么时候上市？”
江帆道：“看情况，最好等赢利了再说，就算将来抖音上市，我考虑的也是怎么给手下团分蛋糕，最多给资本让出一部分利益，不会让资本早早进来指手划脚。”
黄征挺无语，和这种为爱发电的土豪比起来，自己真就是个苦逼创业者。
实在伤不起。
换了个话题：“最近汽车之家的控股权争夺你知道不？”
“不知道。”
江帆哪有心思关注一个网站，问道：“又是资本争夺控制权？”
黄征道：“差不多吧，萍安在推动，管理层联合红杉、高瓴等资本想发起私有化，里面有不小的利益之争，股权架构做不好就这样，容易失去控制权。”
江帆道：“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资本，凡是沾上资本的，就没有不麻烦的，抖音科技收购CMC最大的麻烦就来自资本，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搞一支团队去玩资本了。”
黄征问：“你有那么大的精力？”
江帆道：“所以在考虑啊，你可抓紧把拼夕夕弄上市，我就等着套现呢！”
黄征：“……”
……
次日。
江帆在办公室给贾明亮打电话：“你在哪呢？”
“找工作呢。”
“扯蛋呢吧？”
“没扯蛋，真找工作呢！”
“你来我办公室，我跟你聊聊。”
“我忙着呢，下午过去！”
江帆挂了电话，就觉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话又说回来，生活不就这样，处处给你使绊子。
爬过去了雨过天晴。
爬不过去一地泥泞。
下午。
被叫了三次后，贾明亮总算来了他办公室。
这哥们神情恹恹的，一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样子。
江帆有点惊讶：“怎么这副样子？”
贾明亮唉声叹气道：“找工作太难了，都说魔都遍地机会，好工作随便找，都是骗人的玩意，哪里来的好工作，稍微好点的公司，招个前台都要研究生了。”
江帆上下打量：“你这三年咋过来的？从学校出来三年时间了，你还活在梦里啊？谁告诉你魔都遍地好工作的，给我说说，你想找个啥工作？”
贾明亮道：“找个行政后勤类的岗位，工资也不要太高，四五千就行了。”
江帆问道：“你媳妇一月八千，你挣个四五千就满足了？”
贾明亮脸皮子抽搐，想捂脸。
江帆又问：“你就没想过你妈的感受？”
贾明亮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帆云淡风清：“多大点事，我使个人随便打听一下有难度吗？”
贾明亮脸色挺难看，感觉很没面子。
江帆问道：“给我说说，你咋想的？”
贾明亮吭吭哧哧道：“我又管不了，还能咋想。”
“你这怨气很大啊！”
江帆劝道：“老话怎么说的，养儿方知父母恩，你现在没结婚，还体会不到你妈一个单身女人撑着你们这个家有多么的不容易，去年那事你忘了？我估计你可能看不到，你妈顶着多大压力，站在女人的角度，找个依靠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理解。”
贾明亮郁闷道：“这事没摊你头上，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屁！”
江帆毫不客气：“是你这儿子不孝，光顾着自己的感受，不替老娘考虑。换了我，我肯定主动给我妈早早找一个伴，只要老娘开心，别的那是问题吗？”
贾明亮张口结舌道：“你没毛病吧？”
江帆没好气道：“你才有毛病。”
贾明亮烦躁道：“反正她要找男人，我就不在店里待，我自己找工作上班去。”
江帆摇了摇头，指望一个没结婚的小男人体谅父母的辛酸确实挺难，到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不为人父如何能知父母的苦，问：“来我这不，我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