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仙草变成了钢针,但是被扎也甘之如饴。
尧暮野恼火玉珠没经过他的点头,便将药镯的事情告知了皇上。可是他也心知玉珠这般也是为了消解皇上迁怒着他没有照顾好萧妃的怒火。
一时虽然有些生气,却也不好指责她什么。更何况他以前曾经夸下海口,教唆着玉珠将天捅下来也没有关系,如今这女子也算是牛刀小试,小捅了一把,天要真的塌下来,便只能支脖子硬生生地挺着了。
因为要早朝的缘故,当皇上在萧妃的卧房里逗留了片刻后,便在晨曦中匆匆回转了京城。不过却准了尧暮野一日的假期,叫他先安置好萧妃。
这山下的农户简陋,山上的庙庵毒气未散,所以尧暮野权衡了一会,将萧妃安置在了山下的小行馆里。
因为这大片山林都是尧家的产业,以往尧家女客上香时,也皆是在小行馆里寄宿。起居用品都不缺少。
只是这里的人手,粗使再不能用山上的了。尧暮野又细细地筛查了一番,安排下了自己的心腹,就连烧火做饭的也是带着品阶的从将。
如此交代完一遍后,萧妃的两个贴身宫女虽然没换,也被太尉大人亲自面谈过了。
尧暮野向来厌烦过问后宫的女子琐事,如今因为皇上和玉珠的干系,难得这么事无巨细地处理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事务,心内却不愿得很。
所以到了两个侍女那里,他也懒得动气力费神辨认忠奸,只言简意赅甩了二人的祖籍亲友典册在她俩面前,告知她们萧妃但凡再有个好歹,哪怕是不小心,一个咳嗽震落了胎儿,这罪过也全归在她二人的身上,到时候无需审问或者皇上点头,他直接命人去抄杀干净了二人的血脉亲人。
只吓了两个侍女差点大哭,恨不得立时上吊,免了亲人的罪过才挥手叫她们退下。
玉珠在后堂听得真切,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二人初次相识的时候,尧暮野求她解锁前,却也是先这般事无巨细地打探了她的生平私隐之后,便开始威胁勒索,拿捏着她的短处。
由此可见,君倒是一如往昔,从未改雷霆恫吓的手段。
不过与现在吓唬小宫女的阵阵阴风相比,当时他吓唬她的语气,真堪是三月春风般温柔的谦谦君子了!
当尧暮野终于处理了手头的婆婆妈妈后,只觉得这一日的耐性算是彻底耗费干净了,且得体恤下自己,便准备入后堂去抱一抱自己的绵软小新妇。
待得撩了门帘入内时,却看见玉珠难得在发呆。他走过去弯腰在她眉心处轻吻了一口道:“在想些什么?”
玉珠正愣神却被他惊醒,倒是实话实说道:“在想你……”
尧暮野只觉得这一天被琐事烦扰的不耐这一刻尽是烟消云散,一把抱起了玉珠,低头又是啄吻上了她的唇。
玉珠在尧暮野之前,从未跟男子亲近过。她也不知别的夫妻私下里是不是也是这般黏腻。
不顾心内觉得尧暮野实在是太爱亲嘴了。不光是床榻亲昵时的啄吻,就是平日里二人四目相对得久了,他也会忍不住凑过来亲。
这种极尽缠绵的舌尖缠绕,交换彼此的唾液,在玉珠看来,甚至比最后的缠绵来得更加惊心动魄,叫人心生莫名的不适之感,她直到现在也不能适应。
不过最近几次,玉珠总是被他亲得有些微微恼意。
玉珠如今身在京城,久历各种奢靡的酒会茶宴,也没少在聚会的间歇,听那些贵妇议论男子的风流。
京城出身良好的贵妇们,因为丈夫早逝,或者其他缘由,改嫁过的不乏其人。毕竟出身良好的贵妇们,就算改嫁,求娶者也大有人在。
尤其是那些个庶族们,若是能求娶到真正的世家贵女,莫说二婚的,便是三嫁四嫁的也绝不挑剔。关于女子的贞德节操的要求,也因人而异,在京城大打折扣。
玉珠与太尉成亲后,再没有人计较她小乡妇人的身份,俨然已经是进入了魏朝最荣光奢靡的阶层中去。
时人好清谈,世家中放荡不羁大胆出位的名士比比皆是。这种侃侃而谈之风,显然也影响了后宅世家里的妇人们。于是乎那些个改嫁过得女子往往便有了比较,与已婚贵妇们聚会时,更有了些别人比拟不了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