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自称“羊城夏若风”,但是自称“孤”,其实也表露了自己身份。
夏乃国姓,羊城只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夏若风,便是世镇羊城的当今南王夏若风。
南王乃是大周太祖夏完淳的伯父夏之旭一脉,因追随太祖劳苦功高,被封为南王,永镇羊城。
“原来南王千岁啊,陈某失礼了。”陈昭拱手道。这时,听到对话的夏若卿连忙起身,招呼晴雯五人走入到内舱里去。
陈昭转头看了一眼,便招呼船舱外的船夫们道:“弟兄们,劳驾给靠过去。”
“好咧!大人瞧好了。”
稍一会,船稳稳地靠了上去,陈昭提起前襟,几步就过去了。只见那船舱里,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得儒雅斯文,穿着绸衫,格外自在。他身后站着一男子,十八九岁,眉清目秀,面白唇红,身形挺拔,衣裳清楚,走近来还能闻到淡淡香气。
在船舱正中,摆有两桌,杯盘罗列,摆满了美酒珍果。在一角,坐着四位美姬,衣着华丽,姿态风流,四双眼睛都迷醉地看着闻名已久的陈昭。
“陈昭见过南王千岁。”
“休提王爷不王爷的,那只是祖上之德。孤奉旨北上入京,途径金陵,便带小儿畅游玄武湖,不巧遇到大周善财童子,真是缘分。”
“王爷客气了。”
“哈哈,”夏若风笑了几声,又介绍道:“这是犬子永昌。”
“拜见南王世子。”
“陈兄客气了。”
三人见礼后便坐了下来,歌姬们连忙上前,斟酒伺候,四人的眼睛一直都在陈昭身上打转。
寒嘘了几句,夏永昌开口道:“陈兄,我见你船上似有美姬,何不叫来一起饮酒作乐?”
陈昭脸色一正,双目如电般望了过来。夏永昌心中一寒,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幸好这时陈昭脸色突然转缓,淡淡地说道:“那是在下女眷,不便见外人。”
陈昭知道,这是权贵文人们的传统风俗。出来游玩,或带了家里的姬妾,或点了秦楼的粉头。遇到了就合成一处,饮酒作乐,狎戏游宴。所以夏永昌只是无心之言,绝非有意冒犯。
夏永昌见机快,连忙拱手作揖道:“是某孟浪,给陈兄赔罪了。”
“世子客气了,无心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误会解除,夏若风问道:“贤侄终日忠于王事,恪守职责,今日如何有逸情拨冗,如我等闲人,游湖赏景?”
“世叔有所不知,最近这几月,小侄忙于王事,在江南一带戡乱摧强,杀得人太多,血腥味闻得有些恶心,烦闷郁塞。早上见到今日天气不错,一时兴起,便定计出来看看美景,缓一缓心情。”陈昭淡淡然说道。
他语气平淡,说的却是英雄豪气,那四位歌姬何曾听得这样的英雄事,不由更是目迷神摇。
南王父子更是咂咂嘴,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陈昭这比装的太强了,令人无言以对。
要知道,几个月前的秀野桥之站,南王府的供奉叶孤城就在现场,却不发一言,不出一招就遁走,显然是见到陈昭的武功之后走的。
至于叶孤城这等绝世高手不予应战,为什么走,那就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