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自我怀疑了下,但也只是怀疑了那么一下。
云止甩上了车窗,靠着车壁,一条长腿伸直,轻而易举的踩在了对面的横榻上。
订婚?
他非得送给闻人家一个大礼,让他有如此胆子,敢心生如此妄想。
天涧山在大齐东南,山势险峻,而且毒虫毒蚁巨多。
此地,早在百年前并非如此。
后来,也不知如何,就变成了这样。
现如今,这周遭的百姓那是一个都不会进山。
倒是有那艺高人胆大的,往天涧山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日夜兼程,众英雄抵达了天涧山。
当先去的,就是那发现鱼白石的地方。
之前大雨,这山涧下冲的厉害。
眼下水流没那么大了,两边儿都是石头。
他们踩着碎石去查看,一边议论着那鱼白石是如何如何被水流冲到此处的。、
只需沿着这河水往上游走,兴许就能找到这鱼白石最早所在之处。
他们在前头叽里呱啦的各抒己见,倒是虞楚一站在远处环顾四周。
这山势的确是不同凡响,这若进了深处,想要辨别方向都没那儿容易。
观察完这周遭的山势,她又微微眯起眼睛去看前方人群里的幕立仁。
“看见什么了?”
蓦地,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虞楚一眉头一动,微微转过脸,便瞧见了那张晃得人眼花缭乱的脸。
“云止公子不是一直在后面观景吗,忽然间的,怎么到前头来了?”
云止一直都在,他代表的是云家。
只不过,这一路他都在最后,连打狼的都算不上。
云止看着她的脸,那可真是淡漠的如寒冬的雪。
“你看幕立仁,他奇怪不奇怪。”
他也不和她计较,只说别的。
虞楚一眸子一动,这云止的眼睛,可不是白长的。
她素来眼睛好使,感觉灵敏。
但在她看来,云止不遑多让。
当然了,他很多时候,这双眼睛都是用在无聊之处的。
“云止公子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长了眼睛。在众义堂,你和闻人朝你侬我侬时,我便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悲伤的……太过了。”
微微俯身,他说这话时,挺拔的鼻子都蹭到了她耳朵。
虞楚一微微偏头,“云止公子所言极是,就是太过悲伤了。”
“所以,眼下想要离开这儿还来得及。这若跟进去了,不定会发生什么。”
云止薄唇微弯,虽还是那看热闹的样子,不过又好像多了几分真心相劝。
“云止公子都没走,我就更不担忧了。”
“我是因为你在这儿,才耗着没走的。”
云止希望她认清这其中道理。
几不可微的皱眉,虞楚一轻轻地叹口气,“云止公子还想看我哭吗?”
“你若哭便哭,正好我也仔细的瞧瞧,你哭和窦天珠哭,有什么差别。”
明明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云止不懂,所以就一定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