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姓女修露出了一个非常奇异的表情,她犹豫道:“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嗯?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齐刷刷的将注意力全部转移过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甘姓女修则没有说什么,而是用灵气做的刀刃再次将已经几乎愈合的伤口划开,划出了一个更大一点的口子。
鲜血汩汩的往外冒着,而甘道友的行为无疑是在表示,这方法就是与她这血液有关。
陆元希领悟到她的想法几分,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血液对这毒有几分作用?”
听到她的话,甘道友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就是如此”四个字的意味。
然而她面色上还是有犹豫,仿佛并不太愿意使用这个办法。
和需要她放血这件事情无关,陆元希能够隐约察觉到甘姓女修的想法,因此她猜测道:“这种方法存在缺陷?”
“对!”见陆元希果然猜中,甘道友也不怎么隐瞒,反正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需要其他人听清楚了后果再做决定。“我的血液因为是天罗岛上培养出来的,所以如果有谁用了我的血,会和我一样受制于天罗岛上的某样东西。除非事情结束之后,亲自前往天罗岛,将这种联系解除。”
这身血液除去是毒修立身的根本之外,也是天罗岛控制门下弟子的一种手段。
陆元希不知道是否岱舆山宗时期,天罗一脉的弟子就有这样的限制,但就现在的天罗岛来看,做他们的弟子还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
或许天罗岛的嫡系弟子不用受到这样的制约,但……一个宗门要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手段去控制,保证弟子对宗门的忠心,实在是一件万分可悲的事情。
不过再怎么样,这也不是陆元希的宗门,她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说总感觉天罗岛这样下去长久不了。
甘道友大概能感觉得到在她说出这些话之后,其余人都是怎么想的。
不说陆元希吧,其余人对天罗岛这个神秘存在一直是有一定滤镜去看待的,现在看来,所谓天罗岛竟然是这样的,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他们面面相觑着,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倒是陈姓修士一咬牙,一跺脚。不对……他现在跺不了脚。
陈姓修士破釜沉舟的问道:“甘道友所说的方法,真的能到天罗岛上解决吗?”
甘姓修士点点头,肯定道:“自然,天罗岛设下这种方式不过是想约束我们这些在岛上修行过的人,于你们而言,只要上了岛,禀明相关的负责之人,自然能将这种联系解开。”
这方法……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哪个修士愿意这么干。
这么做了的话,就相当于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天罗岛。
万一天罗岛看中了他们的战力,不愿意放他们自由了呢?到时候受制于人,还不是天罗岛怎么说,就得怎么做。
有人听到这个方法有些心动,有的人却犹豫不决。
陆元希没有干涉他们的选择,这还是得看个人的决定,谁也帮不了谁。
要是让陆元希自己来看的话,甘道友不像是在说假话,那去了天罗岛能解决掉的说法应该不假。
但是换了陆元希,却不会就这么同意。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甘道友。
当然,不愿意将这样的事情寄托在一个认识了才没多少天的道友的身上才是正常的事。
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愿意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受制于人。
她修道是为了修一个大自在,不是真的到了绝境的话,这样破釜沉舟到方式陆元希是不会去选的。
因为世事难料,谁能料到去天罗岛的路上会不会有变故出现。
所以……纵使别人还在犹豫着,陆元希却是下定了决心要自己解决。
许风华亦然。
在毒素尚且有办法控制住的情况下,她的身份……一旦被天罗岛得知,恐怕并不会像是对待普通修士那样直接放过她。
普通修士能被轻易放过去,但……身份地位在整个东洲都地位特殊,赫赫有名的人,有哪个势力会不把她利用到了极致呢?
两人各出手段,至少在外表上看来,并没有被毒素影响到多少。
陆元希体内玉虚心法不断运转着,看上去那毒素是没有再扩大和颜色加深,但陆元希自己知道,只不过是功法在不断驱散那效果,一旦停下来,毒素就会见风就长,再也压制不下来。
这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