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再没有交集。
“天气预报今天c市有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刘曼走进房间打开通风,检查了一遍房间开始收拾行李,“这房间真豪华,盛夏剧组永远的神,壕气冲天。”
盛夏剧组确实是姚绯见过最富的剧组,从进组到后续宣传,全部最高待遇。
“绯姐,你有没有觉得锐哥变化很大?”刘曼把小行李箱搬到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把姚绯的洗漱用品往浴室放。
“哪里有变化?”姚绯走到沙发处坐下,看苏撤9来的节目流程。
“说不出来,整个轮廓都不一样了,好像更深更内敛成熟,多了一种冷锐感。”
“他戴着口罩你也能看得出来?”姚绯对综艺节目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唱歌跳舞玩游戏,其中有她和商锐合唱环节。
姚绯回消息给苏常“我唱歌不太行。”
苏常骸安逝攀毕仁砸槐椋不唱主题曲,节目组会安排很好唱的歌。不行就对口型,后期配音,节目组会安排的。”
“看眼睛就看得出来。”刘曼说,“不信等会儿吃饭他摘下口罩你看看,他确实很不一样了。”
他说不定都不会去吃饭。
姚绯去洗手间洗漱,她在昆明机场待了快一天,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味了。
“绯姐。”刘曼攀着浴室门探头进来,“我想起来了。”
“什么?”
“商锐身上有种失恋人的气场,特别强,对,就是那个感觉。”刘曼说,“他什么时候恋爱的?商锐要是恋爱不得把热搜挤爆?竟然没有消息就失恋了。”
姚绯:“……”
“你看错了。”姚绯冷静的说,“我想洗澡,你去玩会儿游戏吧。”
“真的是失恋那种气场。”刘曼退出去,说道,“需要什么叫我。”
姚绯洗完澡裹着浴袍吹头发听到敲门声响,她关掉吹风机拉开洗手间门,刘曼手里握着手机飞奔过去拉开门,“锐哥?您有事?”
姚绯又把脚放回了浴室,走到镜子前涂护肤品。
刚洗完澡脸上有些红,她揉了把潮湿的头发,继续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您等会儿,我问问绯姐。”
听不到商锐说什么,刘曼的声音很大,倒是有穿透性。
姚绯关掉吹风机转头看到刘曼,李曼扒在洗手间门上,“锐哥过来问你明天表演的曲目想选什么,你有时间吗?”
姚绯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看着刘曼,内心叹气,你说我这样有时间吗?这用问吗?问了姚绯要怎么回答?
“用你五分钟时间,工作。”低醇男音在门口响起,随即商锐出现在刘曼身后,他双手插兜。穿一件雾霾蓝毛衣,抬眼看向洗手间的姚绯。他的目光有短暂的停顿,直直看着姚绯,语调平淡无波,字句缓慢,“节目组那边要制作流程,让我们报几首歌,五点之前要。”
姚绯抱臂感受浴袍的厚度,应该不会漏点。
“你那边有备选歌单吗?我会唱的不多。”姚绯走出洗手间,越过客厅迅速往房间走,说道,“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商锐单手插兜若无其事的看向姚绯的背,直到房门关上。
“你喝什么?”刘曼说,“矿泉水还是咖啡?”
“水。”商锐走到沙发处坐下,敞着腿,手肘随意的压在膝盖上,抬手揉了下太阳穴位置。
刘曼把水递给了商锐,“你头疼啊?”
“感冒。”商锐握着冰冷的水瓶,顺势咳嗽了一声,说道,“能帮我去隔壁拿个药吗?”
“找蔡总吗?”
商锐点头。
刘曼快步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发出很细小的声音,暖气充斥着房间。商锐拧开水喝了一口,喉结滑动,他抬头看屋顶的水晶灯。
姚绯那天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这是商锐人生中的第二次无能为力。
他为什么会误会姚绯喜欢他?因为他喜欢姚绯,所以他希望姚绯喜欢他。姚绯的态度不明确吗?她和商锐拍戏四个月,她的微博都没有关注商锐。
她关注了俞夏苏乘疽院周挺,甚至连打酱油的许之廖都关注了,她没有关注商锐。不是取关,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关注。
他在姚绯二十四岁生日当天,扔了她的蛋糕。
他不知道姚绯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开车六个多小时去买他喜欢吃的蛋糕,他也不知道他在姚绯面前吃蛋糕时,姚绯心里有多难过。
四个月,一百二十多天,姚绯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他搭戏呢?
他跟着姚绯的表演方式把自己放到那天的场景里,仔细的回忆那天的细节,姚绯怎么会爱上他呢?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好感呢?
他一句话都没说,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不过是狡辩罢了。说出的话收不回做出的事不可能时空逆转去改变,在那一刻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发生。
捅一刀子拔|出|来说我事出有因,虚不虚伪?刀口不会因为事出有因而愈合,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疤。
他们最好的状态是老死不相往来,对姚绯对他都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各自体面。
房门打开,姚绯披散着湿潮的头发走出门,她穿着一件白色低领毛衣,搭配浅色牛仔裤,走了过来。
她在对面坐下,浅浅的兰花香荡漾在空气中。她的睫毛又潮又黑,十分的长。睫毛一动,她清澈眸子干净一尘不染,静静看着商锐,语调温柔,“怎么选?”
去他妈的体面。
“你会唱什么歌?”商锐松开握着水瓶的手,抽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上的水,他的手指很长,骨关节上有旧伤。
姚绯看了他一眼,尽可能把目光从他的手指上移开。
“我不会唱歌。”姚绯翻着音乐播放器,做演员真难,不单单要拍戏还要营业。
“那我们唱小星星吧,我给你伴奏,就那么几个调很好唱。”商锐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抬眼接触到姚绯的眼,他看着姚绯,公事公办不下去了,没办法云淡风轻当什么都没发生。半晌后他的喉结很轻的滑动,嗓音沉到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