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道视线落在他扶在她肩头的手上。
沈则木微微抬了一下眉,目光落到林初宴脸上,平静地和他对视。
陈应虎感觉不太妙,于是撑着蘑菇云走在林初宴面前,挡在两人之间,“表哥。”
沈则木移开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有点冷漠。
向暖朝杨茵比了比手指:“茵姐姐你看我的樱花指甲好看不,好可惜你怎么不爱做指甲呢。要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做。”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爱染指甲。我看你的就好啦。”
两人说了会儿话,之后林初宴走到近前,向暖把自己的小花伞接过来与杨茵同撑,一边走一边聊。
林初宴只好走在陈应虎的蘑菇云下。
——
南山市有两个比较大的赏樱的地方,鸢池公园是其中之一,从南山大学鸢池校区走路过去只需要十五分钟。向暖到时,只见细雨微风中大片大片的樱花开得正热烈,放眼望去,雾霭婆娑,长霞织锦,烟云般绚烂;雨丝拍打下有许多花瓣委地,一点点一片片,扑在石板路面上,脚踏上去,仿佛踩在十万星河之上。
她知道樱花是什么样的,这会儿看到,眼里依旧震惊:“好漂亮啊……”
这么漂亮,一定要多拍照。
向暖一开始拍的照片还是正常的,后来林初宴把她拉到一边,站在樱花树下,捏了她的脸。
他把她的脸都捏变形了,拍了张奇葩的照片。
向暖脸并没有被捏疼,但她的尊严被捏疼了。为了报复,她也捏了林初宴的脸。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两人互相捏脸拍照,有单人照也有合照。
陈应虎站在远处看他们,看了一会儿,有些羡慕。他收回目光,对一旁的沈则木说:“表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
沈则木对自己这个表弟感到费解。到底是什么东西,驱使他一遍又一遍往自己表哥心口插刀?图什么?有钱赚?
陈应虎叹了口气,说:“表哥,看开点,要不你就换个心上人吧。”
“你管好你自己。”沈则木说。
陈应虎心里一跳,偷偷看沈则木,也看不出他什么表情。陈应虎挠着后脑勺,打了个哈哈。
沈则木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是十分鄙夷的:“你当我不知道?”
“哈?表哥你说什么?”
“你已经很久没在朋友圈秀恩爱了。”
“表哥,不要告诉我爸妈。”
沈则木沉吟半晌,目光突然有些奇怪:“你不会还没报警吧?”
陈应虎偏开脸不看他,嘟囔道:“干嘛要报警。”
“因为你被骗了。”
陈应虎有些急了,反驳道:“谁说可可是骗子啊?”
“不是骗子还能是什么?”
“就不能是被车撞失忆了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沈则木真想扒开陈应虎的脑壳看看里面是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报警。”他说。
“我不!”陈应虎极力抗拒。
“如果你真的相信她,”他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仿佛冷硬的刀片,刮在人的心口上,“你更应该报警。”
陈应虎黑着脸转身走了。
杨茵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走过来,看了沈则木一眼,说:“我也觉得你挺没劲的。”
沈则木撩眼看她,问:“你觉得我错了?”
“你没错,你很坚强。但坚强不是天性,人们有软弱的权利。”杨茵说完这话,也不理会他,转身去追陈应虎。
沈则木独自一人站在樱花树下,往左看是渐渐远去的杨茵,往右看是腻腻歪歪拍照的林初宴和向暖。
他突然觉得挺孤独的。
……
向暖把林初宴的脸被捏变形的照片挑了几张,发给越阿姨。
越阿姨回得很快,导致向暖都有点怀疑,阿姨是不是正等着收图呢。
越盈盈回了几个捶桌大笑的表情包,然后把儿子的丑图转给林雪原。
林雪原快高兴死了,跟老婆说:苍天有眼,总算找到克他的人了。
——小剧场来一发——
七哥:真是对不起更这么晚,我一写配角就卡文。
沈则木:这就是我出场少和台词少的原因?
七哥:咳。别拿刀哈,冷静,冷静。
沈则木:你放心,我们文明人是不会舞刀弄枪的。(默默地举起藏在身后的大铁锤)
从此七哥变成了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