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桑韫身上的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继续去扛沙袋。
颜霏则恢复得慢些,暂时还留在屋子里休养。
正缝着衣服时,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
她走去开门,却见一名儒雅英俊的男子正站在面前,拱手问她:“请问木姑娘在吗?”
来人是路琰。
颜霏认出他,摇头,“木姑娘一早就去工地了。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路琰道:“是这样的。木姑娘几次立下大功,却从不去王府领赏,为了不破坏王府的规矩,在下只能把赏赐给她带来了。”
说起这个,路琰也很惆怅。
只见过追着要功劳,没见过上赶着送赏赐的。
昨天沐宸突然吩咐他,虽不能满足那个当兵的要求,但一些赏赐还是必要的。
于是,他就只能代替靖王府走这一遭。
要是人不在,可就不好办了。
颜霏看出他的为难,便道:“公子若是信得过我,不如把东西交给我。等木姑娘回来,我自会交给她的。”
潜意识里,路琰并不想这么做。
他好歹是代表靖王府的颜面,不亲自把东西交给对方,总感觉不对劲儿。
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想到这里,他看看颜霏,笑眯眯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颜霏受宠若惊,脸颊上飘上一朵红晕,“小女子颜霏,见过公子。”
“颜姑娘,那就有劳了。”
路琰把一个雕花精致的木匣子递给她,便拱手告辞。
颜霏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重视,这也是自从离开郦城后,第一次被那样尊贵的人以礼相待,简直是乐不可支。
她捧着木匣子,放到桑韫的床上,再一看又觉得不妥,直接拿过枕头和被子盖住。
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眼前。
颜霏捡起来,看了看,从形状上依稀认出是一张弓,上面还写了制法,性能等等。
只看一眼,她就把图纸放到床铺下面。
晚上,桑韫回来时,颜霏把路琰来过的事情告诉她。
桑韫点头道谢,又拿过那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几锭银元宝,以及一些首饰。
她眸光微闪,从中拿了两锭银元宝,一锭给刘三娘,另外一锭则给颜霏。
两人纷纷推辞不受,但拗不过桑韫的坚持,最后还是收下。
颜霏见她又拿出炭笔涂涂画画,便走过去,问:“木姑娘,你这画的是弓吗?”
“嗯。”桑韫应了一声,手下不停。
“你怎么会知道弓的制法?”
“从古书上得知。”
对这个解释,颜霏半信半疑。
她见过桑韫的书法,不像是会看古书的人。
但对方既然这么说,她也把疑惑藏在心底,继续问道:“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何不凭此去官府谋个差事?这样不是好过你在工地扛沙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