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训练馆就在旁边，我教练和这家店老板很熟。”
就算是方宇口里的“熟人”，也依旧有服务员跑上来要签名，不只有小女生，还有小男生，甚至还有一两个找林霖要了签名，虽然他们看他的眼神带着疑惑，但也许觉得签了有备无患，所以就一起要了。
“你签名值钱么？”
林霖打趣道，看见那些人把方宇的签名小心收好放进口袋，有种拿方宇当明星的意思。
方宇这些年确实在赛事上的成绩很不错，尤其暑假还作为国家队出征英国，拿下了一金一银。
有时候看到新闻里的方宇，林霖会有一点恍惚，电视上的那个方宇，是自己认识的方宇么？
感觉熟悉，但又有距离感。
“反正比这餐饭值钱。”
点的菜上来，林霖却发现全都是南方菜，一个北方菜也没有，但这种老字号的店，都是做北方菜出名的。
看林霖不吃，方宇还特意夹了块鱼肉到林霖碗里，“他们家南方菜做得很地道，尝尝。”
林霖尝了一口，确实和南方餐馆里的没什么两样，这下可让林霖高兴了。
北方菜总是重油重盐，而且还总是带着股甜味，林霖一开始是真吃不惯，前半个月几乎都是饺子和粥换着吃，有时候去餐馆也吃得很少。
难得能吃上熟悉的南方菜，林霖觉得这儿一点也不吵了，反倒坐得很舒服。
“我得回队里拿点东西，你坐这儿等我一下。”
方宇看了眼手机，给林霖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结果方宇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过来，是店里的服务员，“你是方宇朋友么？”
“算是吧。”
林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害怕自己要是说错了话，给方宇惹上麻烦就不好。
“之前有人来我们店里吃饭，留下一封信，说让转交给方宇，他总是不收，你帮我给他吧？”
“方宇不收，你也不用给我。”
“别呀，那人也是我们店里的老客户了，就是一封信，没什么东西，你帮我给了吧，他要不要，随便他丢不丢。”
服务员缠着林霖半天，林霖只能把信收下。
没过多久方宇就回来了，结完账就带着林霖上了车。
“喏。”
把刚才收到的信递给方宇，方宇一看是封信，勾了一边嘴角，“干嘛呀？”
眉毛一挑，显得很高兴，手机放在前边架子上，就开始拆信，“亲手写的啊？”
大概是瞄到了里头的字，方宇更亢奋了，笑得牙龈都跑出来。
林霖没接话，等着方宇把信看完。
看信的两分钟里，是方宇最安静的时候，林霖反倒有些不安分，眼睛往车窗外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谁给你的信？”
“刚才店员。”
“……”
车里的气氛一下就凝结起来，林霖能够明显感觉到方宇有些不太高兴。
“我…我不是，”
“没事。”
粗暴地把信揉成了一团直接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方宇沉着脸就继续开车。
让林霖知道自己办了件坏事，他原本也只是觉得，用写信的方式也算是用心了，所以也没说这封信是谁的。
或许能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知道如果方宇以为这封信是他给的，方宇肯定会看。
所以现在，林霖有一种利用了方宇对他信任的愧疚感。
接下来的路程，安静地出奇，林霖好几次想开口都因为心里压着石头说不出来，原本提前想好的话题在这时候拎出来更是突兀。
方宇把车开进了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把车停好之后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方宇不动，林霖更是不敢动，在方宇看不见的那边，手有些紧张地揪起了衣服角。
因为关掉了车里的空气循环，随着两人的呼吸，车里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一切的感受也因为寂静而被无限放大。
“你其实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林霖的眉毛狠狠跳了一下，然后是眼皮，再然后是脖子上的青筋，最后成了催动心脏的马力，催着林霖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就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