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病房的时候,林霖还没醒,妇人站在床边,眼下是一片青黑色,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和自己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脸色惨白,眼睛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茫然地抬起头,见是他还愣了一下,然后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父亲。”
妇人好像一下找到了可以宣泄情绪的依靠,先是回过身来看着林景天,眼中噙着泪水。
被血缘羁绊的情感在这时才涌了上来,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儿子。
步伐沉重地走过去,妇人便失了最后支撑的力气,扑倒在林景天怀里,放声大哭。
哭声揪心,在冷漠而单调的仪器声中,更显压抑。
“到底怎么回事?”
林景天不是个爱笑的人,他要处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关乎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的饭碗。
所以他素来以铁面无私为员工所熟知,尽管年近不惑,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同三十出头的男人一样,发起火来很是威严。
林潇绞着手,不是不肯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要说原因,就肯定要牵扯到林潇咬舌之前的事情,那让他怎么解释自己把林霖逼成这样子?
看到林潇低着头不吭声,林景天攥紧了拳头,没在这时候发作。
等怀里的人哭声渐小,才出了门去找医生。
在林景天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林潇度秒如年,他知道医生肯定注意到了林霖下.体的伤,只要一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冰冷的仪器仍在恪尽职守地“滴”“滴”“滴”,又好像在倒计时,让林潇攥紧了自己的手。
“咔!”
被推开的病房门,让林潇一下坐直了身子,迎上了父亲的目光,他以为自己能应付得过来,结果却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林潇,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