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和林潇不是一路人。
这是林霖从林潇第一次看他眼神里掺进了不该有的欲.望时就知道的。
那种欲.望与感情无关,只是纯粹,出自内心的占有欲。
就像他的身上打了林潇所有的标签,任何人动了,都觉得是对林潇的冒犯。
可你要说,这件东西在林潇心里,有多重要。
也不过就是宣泄的工具罢了。
林潇这点认知还是有的,所以在看到两人起冲突的时候。
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只希望林潇不要把事情闹大。
林潇在外人面前有多乖巧,另一面就有多阴暗。
事情怎么解决的,林潇不知道,因为三人出了病房。
只是等林潇回来的时候,脸色乌云密布,是在爆发的边缘。
“能走么?”
林霖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力,所以连犹豫都没有,轻声应了一句,就撑着两边栏杆想坐起来。
结果自然是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本来就白的脸色,这下都快赶上旁边的墙壁了。
细微的抽气声就像一台破了的鼓风机,声音不大但突兀。
“很疼?”
这话就像是老师看穿了装病的学生,带着不相信的语气在质问着。
心里的苦盖过了身体上的痛,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硬是咬着牙就坐了起来。
尽管鼻翼都极力张大着,也没再吭过一声。
“走吧。”
下床的过程,就像把林霖按在了刀刃上,一寸寸,一点点割裂着。
等下了床,把衣服穿好,脸上已经起了豆大的泪珠,被病房里的空调一吹,冻得身子打哆嗦。
林霖知道林潇在看,不仅在看,而且还在等着看他坚持不住,然后求他。
在林潇那里,他不算做是一个完整的人,顶多算是一个会动的物件。
物件,是不需要尊严的。
可他偏偏就要守着那点可笑的自尊,宁可自己疼得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也不开口叫唤一句。
知道林霖在置气,林潇也没发脾气,大概是想赶紧走,所以出了病房就大步迈着步子。
林霖自然跟不上,就算扶着墙上的扶手,也就是比蜗牛的速度快一些。
眨眼的功夫就和林潇拉开了不短的距离,加上来看病的人很多,就算林潇回头,估计也找不着人。
“那人是你亲弟弟?”
刚才给他上药的医生一下蹿出来,吓了林霖一跳。
这才发现,口罩下的脸竟然十分阳光帅气。
看到林霖看他,就扬了下眉,向来刻板而庄重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反倒带出一点活力来。
而且这人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干净,就像未经渲染的白纸。
“嗯。”
有些自惭形秽,为自己肮脏的身子,还有那有背伦常的关系。
太阳底下,再小的尘埃,也碍眼。
林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你们...?”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林霖却不敢听了,拽紧了扶手就想赶紧往前走。
脸上就跟被火烫着了一样烧起来,自己努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就要暴露的害怕,更是让林霖把头低了下去。
“你的伤,走这么快是要疼死啊?”
胳膊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林霖就像受惊的小鹿,不安地看着拽他的人。
那眼神里的害怕,还有要不是在走廊上,估计就蜷做一团微微颤抖的身子,让拽的人也跟着愣了一下。
“你怕什么?你这伤,是你弟弟弄的?”
瞳孔一下缩成了一个针尖,身子抖成了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