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瑜:“何老师,你要一起看吗?”
何芸涵摇了摇头。
萧风瑜才想起来,别说这几句了,就是全本的台词,何芸涵都背下来了。
这像是一种考试。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萧风瑜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就算是当年拿新人奖的影片也没有这样过,她就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在何芸涵面前丢脸。
何芸涵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书,她能感受到萧风瑜的紧张,来之前,她把元宝演的电影细细的看了,在演技上,她可以用出彩两个形容,但比起精湛差就差在感情的投入上,也许是年龄太小没有太多的阅历导致,但娱乐圈更新换代这么快,她又算是现在当红的流量艺人,如果不把演技真的锻炼出来吸引一批死忠,那以后很有可能会被快速的换代淘汰掉。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何芸涵放下书:“到时间了。”
萧风瑜合上了剧本,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何芸涵:“先从哪一段开始?”
新婚之夜毕竟有些让人敏感害羞。
萧风瑜选择了生离死别。
这时候,何芸涵赠送给萧风瑜的宝剑有了用场。
萧风瑜手里拖着宝剑,一脸的绝情,她停止的腰板,冷漠的气质,的确有几分天子的模样。
这里表现的是何芸涵所扮演的贵妃母家日益强大,最终,她的哥哥造反被皇上诛杀之后,牵扯到了她。俩人都有情,但一个怨恨不舍,一个心死绝望,铸就了悲伤的结局。
何芸涵则是趴在地上,眼中含着泪。
萧风瑜两手背着,决绝的转过身去:“事到如今,你还有何颜面面对朕?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何芸涵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死期已到,哽咽的说:“皇上若信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皇上若不信我,我又何必去解释。”
这样淡漠绝望的态度让萧风瑜咬牙切齿,她抽出宝剑,抵着何芸涵的脖颈:“到头来,居然怪在朕的头上了?朕宠了你,爱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枕边人算计,你又何曾知道朕心中的痛?你的心不会痛吗?”
何芸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将满心悲痛的情绪压了下去,这一刻,她终于肯抬眸看着萧风瑜了,“臣妾明白,所以臣妾才不愿让皇上难为。”
萧风瑜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何芸涵抓住了她的手,稳住了她的剑:“臣妾曾说过,愿倾尽一生让皇上欢颜,而如今,皇上的痛却全因为臣妾而起……”她摇头似苦笑,似悲伤,她的手在缓缓的加力度。
萧风瑜扮演的皇上蹙着眉,“你走吧,从今以后,朕与你再无——”
话还没说完,宝剑落地,伴随着鲜血,何芸涵的身子缓缓的倒下,萧风瑜一惊,一手搂住了她。
何芸涵的眼眸渐渐的失去了光亮,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着萧风瑜的眉心,“我说过,离了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滋味,这下子,你不能再撵我走了吧?”
那眼中的悲伤与绝望触到了萧风瑜的灵魂,她呆呆的看着何芸涵,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不仅仅是年轻演员,就连圈里的很多老艺人老前辈都会何芸涵夸赞不止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演技,可以影响到另外一个人的发挥,甚至带着她契合进入状态。
最后一滴泪流尽。
何芸涵坐了起来,她看着眼泪还没干的萧风瑜,淡淡的:“你演的太差了。”
萧风瑜含着泪看着她。
从戏里抽身,何芸涵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披上外衣,摇了摇头:“你根本没有理解这个角色的意义,就只是在演。”
这样的话,萧风瑜第一次听到,演戏不就是在演么?
何芸涵的眼眸如墨:“要演活一个人就要先变成他。”
就像是她,日常生活中,虽然很反感别人的触碰,但一面对镜头,所有的一切自我都要屏除,她就是那个角色,那个角色就是她。
萧风瑜的心一震。
何芸涵叹了口气,似极度的失望:“休息吧。”
萧风瑜:“可是……还有另一个新婚片段没有练习……”
何芸涵摇了摇头,冷漠不留情面的拒绝:“没必要再继续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
一时间,空荡的房间就只剩下萧风瑜一个人,她缩在床上,半天都没说话。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天才,无论是歌唱演习还是跳舞都是人人称赞,就算是泼冷水从来都是袁玉、苏秦和她姐做的事儿,但因为爱她,所有的话都是点到为止,如今,被何芸涵这么一说,她的自尊心碎成了渣。
天已黑。
何芸涵靠着墙柱站着,米苏叼着烟,挑眉看着她:“怎么着?这是对戏刚把人训了?”
何芸涵目光落在她身上。
米苏耸了耸肩:“别看我,还不是敏敏她们想去找元宝去看星星,却被她一脸的泪给吓到了。”
何芸涵的眉头不可察觉的一跳,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怜悯,总是一味的夸奖萧风瑜,会让她把路越走越窄。
米苏:“何必呢。”她吐了一口烟圈:“元宝是个聪明人,进步是迟早的事儿,她还是个孩子,你别把她逼的太紧,多可怜啊。”
何芸涵盯着米苏:“你和洛颜什么情况?”
米苏:……
卧槽???
要不要这么犀利,她已经隐藏的很深了!
……
何芸涵是一个小时后回的房间,她有心给萧风瑜时间哭鼻子和调整心绪。
这样年轻的孩子她见多了,一个个自尊心强,眼窝子浅,她见惯了也摸清了脉络。
等她回去后,萧风瑜肯定会孩子气一般的不理会她,然后过了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与思想斗争,她自己会想明白,最终再来找她道歉表示要好好学习。
套路,何芸涵早就摸清了,所以当她拉开门时,屋内一片黑暗她也没当回事儿。
她转身正要去开灯,冷不丁的,手腕被人掐住了。
何芸涵吃了一惊,借着月光,她看见萧风瑜通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她要干什么???
萧风瑜眯着眼,把何芸涵扯向自己,“你个贱人,这么晚不伺候朕,居然敢与太监私会!”
何芸涵:???
萧风瑜转身往床的方向走,何芸涵被迫踉跄跟着走了几步,她厉声:“你干什么?”
萧风瑜一用力,把何芸涵掼在了床上,她伸手去接衣领的扣子:“现在,朕就告诉你,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