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紧张到无法用鼻子呼吸，他用嘴巴喘了口气，终于，那个阻止他开口说话的压力消退了。
“我知道了教练。”
“真是个贱骨头，非要老子发火！”
路易冷哼一声，回头看向其他人的时候，让托马斯的五脏六腑都发冷的酷厉表情已经消失。
“下半场伊赛亚不能打，其他人要负起责任来，把他的那份也扛在身上。”
路易平静地布置了下半场的打法，主要是针对威尔金斯和贾巴尔。
大家已经快忘记路易上一次暴走的时候什么样了。
托马斯方才的遭遇，让他们想起来了。
上赛季输给雄鹿出局后，路易就是这么发火的。
那一次，他的怒火面向凯尔特人全体球员。
今天，托马斯刚想做出抵抗的姿态，就被他的万丈怒火烧成灰烬。
这样的路易，是更衣室里最有威信的人，没有人会对他的吩咐说一个不字，连平时喜欢当和事佬的助教们，都不敢多说一句。
“湖人今天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用强度来打败我们，我也知道，你们没有为应对这种强度的身体对抗做好准备。”
“所以，我不要求你们用同样的强度对抗他们，这是不明智的，只有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应付这样的强度。”
路易将战术板挂起来，扬声说道：“下半场，我要为湖人准备五次进攻波。”
最震惊的莫过于汤姆贾诺维奇。
原来不知不觉间，凯尔特人已经开发出了如此之多的进攻套路。
这些套路丰富到让路易可以在下半场分成五个阶段向湖人发起进攻。
湖人想用比赛强度来压制凯尔特人，使他们就范。
路易一不和湖人硬碰硬，二不选择退缩，而是用更高规格的进攻，来化解他们的强度。
为了详细地布置好下半场的进攻套路，凯尔特人的诸位连回到现场投篮热身的时间都没有。
路易布置完，让他们跑回比赛现场。
从更衣室跑到球场的这段路，就当是热身了。
大家都跑了出去，只剩下后半场不会出场的托马斯。
路易不看他，跟谁都不说话，径直走出更衣室。
kc·琼斯负责安抚托马斯：“别介意，伊赛亚，路易他对谁都这样。”
这是托马斯无法反驳，也无法因此憎恨路易的一个事实。
路易真没有差别对待，他对谁都是这脾气。
前一秒跟你好声说话，一旦你有反对意见，就翻脸不认人。
“我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托马斯讥讽地问。
kc说：“如果你指的是违抗他的命令，然后被骂的话，我认为你不应该习惯。我的意思是，你不该拒绝他的命令。”
托马斯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有倾吐的对象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kc，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只是抽筋了，不是骨折，为什么我不能继续打比赛？轻伤不下火线难道不是凯尔特人的传统吗？”
“如果是我，我不会阻止你，但路易会。你是为他打球，不是为凯尔特人的传统打球。”kc说，“你必须听他的话。”
最让托马斯委屈的是，他没有一天不听路易的话。
可是，只要他犯下任何的错误，路易都会第一时间找他的麻烦。
在路易那里，他根本没有容错率。
这种时候，托马斯并没想到，伯德在路易那也是没有容错率的。
容错率这种东西属于角色球员，核心就得毫无瑕疵地完成自己的分内事。
这是路易的理念，如果说他的执教有什么原则，那就是对于球星犯错的零容忍。
这一点，他和2019年以后的杜峰杜指导很相似，球队大比分领先，但如果你犯错了，就劈头盖脸地骂你，然后继续让你上场。
唯一的区别是，杜峰只会把这一套招呼到阿日、胡明轩、徐杰等年轻人的身上，路易的招呼对象是伯德和托马斯等核心球员。
反倒是替补球员，他无所谓他们在场上犯几个错。
“你刚才真的很生气吗？”
来到外面，汤姆贾诺维奇问路易。
“我都上手了，你说我生气不？”路易自然是生气的。
他气托马斯那狗杂种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他更气那狗杂种说出那句有可能给更衣室带来问题的话。
所以他要用极端的手段让托马斯闭嘴。
事实证明这很有效，有些人就是贱，非暴力不合作。
“别人我还好，你啊，我是真不知道。”汤姆贾诺维奇认识路易这么久了，依然看不清楚路易刚才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面具戴久了，连最亲近的同事都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