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祥飞也义愤填膺:“你看看,你看陆哥急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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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已经走到门口,弯腰将人抱进车内,一坐下就把人给捞了过来。
“回民政局。”他冲司机淡淡道。
苏沐在他怀里猛地抬头:“去民政局干嘛?”
“领证。”他瞥她一眼,言简意赅。
苏沐听着就笑了,如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笑的一颤一颤的:“你这么着急啊?”
他一动不动,毫不掩饰:“嗯。”
“急什么?”
陆修一巴掌拍在人臀上,她脸色飞快涨红。
“怕你被抢走。”
他另一只手揽过人腰肢,轻轻揉着,唇覆在她耳边,声音喑哑:“这一天,我等了五年,所以要抓紧。”
苏沐头埋在他胸膛里,紧紧相依,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安稳下来。
突然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水水的,有些委屈巴巴开口:“可是陆修……好像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陆修飞快看了眼时间,“……”
论煞风景,还是她比较资深。
他恁是憋得好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前头的司机听着苗头不对,颤颤巍巍的问了句:“那……陆总,现在去哪?”
陆修几乎是飞快扫了前头一眼,阴测测的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回、我、家。”
婚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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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陆一,别问我为什么我叫陆一,我爸爸说我是第一个,所以叫陆一,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再生个妹妹叫陆二呢?
当时爸爸脸色有些窘,拍了拍我头说,爸爸舍不得妈妈那么痛。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妈妈生我时候很困难,产房外她叫声不止,一米八几的爸爸,硬生生捶着墙角,把手指捶得鲜血长流,抱着头哭了。
我的妈妈叫苏沐,她非常非常漂亮温柔,从记事起,她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小时候开家长会,妈妈牵着我的手走到教室,一路上总有人朝她瞄来瞄去,我非常不开心,就偷偷给爸爸发了短信。
后来家长会开到半场,爸爸就到了,兀自走进教室,一把将妈妈搂到了怀里,引得旁人惊呼。
哦对了,我的爸爸叫陆修,是个说话很冷很爱对我摆臭脸的人。
可是他面对妈妈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
有一次爸爸出差去了,妈妈在家生了病,脸色又白又虚,沙哑着嗓子话都说不出来。
我踩着凳子翻到橱柜边上找啊找,望着一大堆复杂又冗长的药名手足无措。
我也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拿哪一板,只能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后头实在没办法,我给爸爸打了电话。
当天晚上两点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开门,然后是妈妈拖着虚虚的身体往外探,再后来我隐在门后边,见着大半夜从外地连夜赶回来的爸爸,还没来得及脱下风尘仆仆的外套,一把将妈妈抱了起来,喂她吃了药,一遍又一遍这样乐此不疲的吻着她头顶,就这样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爸爸把我亲自叫到房里,那时候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眼眶红的渗人,他教我认药物,教我人生活里一些必需品,让我拿一个笔记本将这些牢牢记住。
那时候我看着上头又复杂又生僻的字,苦恼的只摇头。
爸爸却第一次那么轻声细语的对我说:“陆一是男子汉,爸爸不在家的日子里,爸爸只能拜托陆一照顾好妈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陆一,你能遵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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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上高中的时候被陆修撵去住了校,每个月末回家一次。
苏沐老爱担心他一个人在学校照顾不好自己,每次通一次电话都要说好久。
每当这时候陆修就会特别不耐烦,时不时瞧着墙上的钟看时间,超过半个小时就会主动报一次时。
苏沐几次下来都不得不腹诽陆修这家伙的小心眼。
一挂断电话,陆修一把将人扯过来,他爱坐在沙发上,让她趴他身上,有些吃味的讲:“以后一周一通电话不行么?”
“怎么了?”苏沐愣愣的去望他。
却见这人有些慢吞吞的答:“你一天想其他男人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我。”一边说他一边霸道的将她下巴扳来跟他对视:“你得时刻想我。”
“他也是你儿子啊,你就不关心人家。”苏沐被他吃醋的样子逗笑,手指轻飘飘的在他胸口画圈。
细软的发在他胸膛处扫来扫去痒得发慌,陆修一把将她手指攥住,警告道:“别玩火。”
她水眸一闪一闪看他。
陆修嘴唇动了动,黑眸深邃不见底:“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你白头偕老的样子,后来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了,现在看你在我身侧睡着又醒来的样子,我常常会感激命运。”
“感激前半生我坎坷曲折,将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你这件事上。”
他手指吻过她指尖,眼里柔情似水:“感谢老天让你爱上我,感谢老天让我有机会去爱陆一。”
你们那么熠熠生辉,在我泛善可陈的岁月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