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乙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心头陡然火起,索性放下炊饼摊子,把手一伸,冷冷的说:“你都这么富裕了,那五十文钱,该给我了吧?”
谁家的钱都不是浪里打来的,全是辛辛苦苦的用汗水挣来的,谁都不容易!
“哦,咱们俩谁跟谁呀,谈钱就太伤和气了,回头你就跟我干得了!”老沈一向欺软怕硬,刘小乙恰好是个胆子小的,不欺负他,欺负谁去?
刘小乙捏紧了拳头,很想一拳砸到老沈的驴脸上,狠狠的出口恶气。可是,老沈自己虽然不中用,他的亲妹妹却是张大员外最宠爱的小妾。
张大员外,是南城有名的缙绅,不仅家财万贯,而且颇有些官面上的人脉,刘小乙肯定惹不起。
老沈也看出了刘小乙的不服气,但是,他却没啥好怕的,不就是个逃难的的破落户么,在这开封城里举目无亲,靠谁替他出头?
然而,就在刘小乙犹豫之时,有人在老沈的身后,冷冷的说:“什么样的大买卖,能值五十两的定金?”
老沈扭头一看,却见是两个渔夫打扮的年轻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什么大买卖?凭你们俩也配知道?”老沈有些心虚,但他却不担心两个打鱼的能翻出啥天来。
“嘿嘿,既然是如此,那就跟我们走一遭吧。”左边的高个子渔夫,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笑眯眯的说,“缇骑司知道吧?请吧。”
老沈一听缇骑司三个字,脸色顿时吓白了,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想跑。
然而,刘小乙却横在了他的身后,堵住了他的去路。这老实人被欺负狠了,也会掀桌子的!
缇骑司的人,不仅带走了老沈,也带走了刘小乙,还包括几个闲得无聊,扎堆聊天吹牛的看客。
老沈被推进屋子的时候,左子光连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惬意的品茶。
茶叶是宫里的太后赏的,说是慰劳左子光的劳苦功高。还真别说,宫里赏的茶叶,味道就是地道,比左子光自己从市面上买的茶叶,强出去至少十条街。
“我的时间宝贵,不喜欢多说废话,说吧,谁给你五十两银子的定金?”左子光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意识到,他的手下很可能捞着了一条大鱼。
老沈显然不可能是那条大鱼,但是,只要撬开老沈的嘴,那条大鱼还能够蹦达几天?
老沈吭吭吃吃的不想说实话,左子光可没有心思陪他磨牙,便吩咐了下去:“带下去,仔细的问,别弄死了就成。”
老沈明明很害怕,却依然不敢招供,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缇骑司是什么地儿?有人也许不太清楚,但是,清楚内幕的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甚至是谈之色变!
没过半个时辰,左子光便拿到了老沈的口供,他轻轻的抖了抖手里的纸片,冷笑道:“这帮子读书人,文不能治国抚民,武不能提刀拿枪,除了拖朝廷的后腿之外,可谓是百无一用!”
左子光放下手里的纸片,奋笔疾书,不大的工夫,就写成了一封带密码的密信。
“来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皇上的行在。”左子光高声唤来心腹的指挥,命他亲自出马,带着密信去见李中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