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觉得,用人为贤,其实并不完整,什么人才配称为贤者,并无统一的定义。
相应的,用人唯亲,才是绝大部分上位者通行的做法,只有了解了部下的能力和性格,才更容易摆到合适的岗位上。
李中易创办讲武汉堂,这叫作广种;带几个好苗子在身边,这叫作精选。
与之类似的做法,还有红军大学和抗大,具体的做法上有一定的差异,但基本性质却和李中易的识人察人手段相仿。
吃罢午膳后,李中易正在帐内品茶,亲牙来报,“禀主上,符家的六娘子带到,就在中军辕门外候见。”
李中易随即放下茶盏,笑道:“想必她已经等急了,领她进来吧。”
“喏。”亲牙快步走了出去,李中易望着中军帐门,心潮却多少有些起伏。
想当初,符茵茵为了逃婚,唆使李七娘当挡箭牌,两人一起逃出了开封,并顺利的找到了李中易的大营。
然而,李中易只收下了李七娘的一片痴情,却把符茵茵送了回。
当时,李中易的羽翼未丰,自然不敢把符太后的亲妹妹纳为侍妾。
如今嘛,嘿嘿,符家的根基已经被李中易率军连根拔起了,符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已被掐断,他李中易何所惧哉?
不大的工夫,符茵茵被领进了中军大帐,李中易负手立于帅案前,默默的注视着京城四美之一的符茵茵。
怎么说呢,如果说李七娘如盛开的牡丹,那么符茵茵就仿佛是空谷幽兰一般的清纯迷人。
在李中易的身边女子之中,皮相最佳,长的最俊俏的当数李翠萱。符茵茵的姿色却和李翠萱约在伯仲之间,可见其京城四美之盛名,果不虚传。
“妾符氏拜见执政王殿下。”符茵茵冷着脸,本想不行礼,却又怕对符家不利,勉勉强强委委屈屈的盈盈下拜。
李中易知道符茵茵心里窝着火,不过,此时已非往日,整个符家已成李中易的盘中餐,只要他起了杀心,符家顷刻间便会万劫不复。
所谓投鼠忌器,恰好符合符茵茵此时的心绪,再见情郎之时,她的家族已经落入人手,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过,符茵茵多少有些不太甘心,便主动刺了李中易一下,“妾在宅内,仿佛听见有人喊万岁?”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佳人带刺,这就说明她的心里依然有他,只是不忿于现存的处境,有感而发。
形势比人强,李中易也不想骗符茵茵,便笑着反问她:“我若替华夏子民取回了幽云十六州,可有称帝的资格?”
“没有资格。南唐、西蜀、北汉、东吴尚在,安敢造次?”符茵茵本想提小皇帝尚在,话到嘴边却先泄了气,小皇帝如今不过是眼前大恶人手心里的傀儡罢了,提之何益?
李中易笑了笑,十分自负的说:“东南西北诸部,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吾若想取之,旦夕可下。”
符茵茵待在屋檐之下,哪怕再不想低头,却不得不低头,她不敢继续刺激了李中易,只得软语道:“小女子想请问执政王殿下,有何条件才肯放过我符家?”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反问符茵茵:“符家暗中勾结契丹,自外于我华夏,该当何罪?”
这一问实在是太狠了,等于直指符彦卿为汉奸国贼,就差没说符家当诛了!
符茵茵被噎得不轻,她差点脱口而出,李氏软禁今上和皇太后,又该当何罪呢?
然而,出身于大家的符茵茵,尽管再怎么不服气,终究还是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皇帝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李中易看出了符茵茵的心思,便笑着说:“本朝太祖取刘汉而代之,靠的是什么?符太后待我如何,别人可能不清楚,你这个符家女不可能不知道吧?”
符茵茵被噎得直翻白眼,却又无法反驳李中易所说的正道理。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套伪理论,顶多也就是骗一骗屁民罢了,权贵门阀之家的骨干成员,根本就不信这一套鬼话。
土匪厉害,那是土匪们手里拿着家伙,官军还无法剿灭之,从而迫使众人必须花钱消灾。
所谓窃国者王,说白了,就是占地为王的土匪或是军阀,坐大之后,击败了各路的土匪或是军阀,一跃成了国君或皇帝。
有史以来,能做开国皇帝者,无一不是靠着掌握了最厉害的暴力而登位,没谁是靠道德高尚而称帝。
王莽篡汉,经过掩饰的所谓道德高尚,不过是表面的遮羞符罢了,骨子里是因为王莽彻底掌握了北军和南军。
李中易以无可争辩的显赫战绩,轻松击败朝廷的二十万禁军,攻进了开封城。
谁若不服,只管来战嘛!
大名府的符家,不肯服从李中易的号令,结果惹恼了李中易,兴兵来伐,并战而胜之,把整个符家都踩在了脚底下。
这就是不服的下场!
李中易见符茵茵低着头没再吱声,他不由轻声一叹,说:“难为六娘子等待了三天的时间,想必整个符家的嫡脉,如今都已经转移进了地道,直等我疏忽大意之时,趁机逃出生天吧?”
“啊……”符茵茵整个的惊呆了,她做梦都没有料到,她来谈判不过是想拖时间罢了,却被大恶人完全识破。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六娘子已经替符家尽了最后的心力,是不是应该腾出时间,考虑考虑你我之间的事情呢?”
“什么事?”符茵茵下意识的问李中易,李中易走过去,拉住符茵茵的小手,猛的往怀中一带,立时软玉温香抱满怀,“茵娘,我一直心悦于你,只是以前不敢表明而已。”
“你放开我……放开我……唔……”符茵茵还从未被男人如此的轻薄过,下意识的抬手就想抽耳瓜子,不成想,李中易索性耍起了流氓,抱紧她的玉颈,凑嘴过去吻上了樱红的一点香唇。
:大章伺候着,求赏一张月票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