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小人草拟的抓捕计划,请您过目。”李延清的目的达到后,原本重如泰山的心理包袱,被卸下了大半。
李中易接过十几页纸的抓捕计划,反复了看了三遍,又仔细的推敲了一番,笑着说:“你的计划已经很周全了,不过,还略有欠缺。我再教你一个笨办法,除了严密控制住外围,包括入山口之外,命人绕着南坡村,深挖一条宽约三尺深约一丈的壕沟,必有全新的发现。”
李延清转动眼珠子,略微一想,随即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嗯,母乙必是藏于某条地道之中,而且,地道内一定不缺饮水和干粮。”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如果咱们只是控制住外围,母乙耗得起,咱们却很难耗太久。”
李延清瞬间秒懂,主上逐鹿中原的计划,正在全面展开,和朝廷之间的决战,说不准何时就会爆发?
在这种局面之下,万余名汉军骑不可能一直待在临淄,陪着母乙等少数人,玩捉迷藏的无聊游戏。
“守忠啊,你记住了,母乙的狡猾前所未见,你一定要跳出寻常的思维,才有有所收获。”李中易极有耐心的提点心腹近臣,“比如说,按照常人思维,地道肯定是同向山里。然而,据我的观察,从南坡村通向金山脚下的直线距离,至少超过了十里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延清并没有马上回答,等理清思路之后,这才条理分明的说:“工程量巨大,需要的人力物力,都异常巨大,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风险,也就越大。”
李中易满意的翘起嘴角,笑道:“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勿枉勿纵,方为正理!”
李延清原本就是李中易身边最亲信的亲将出身,对于李中易的脾气秉性,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深刻了解。
大胆设想,小心求证,指的捉拿母乙这件事。
勿枉勿纵,则是在告诫李延清,不要仗着是特权机构,就敢胡作非为。
“小的一直谨遵爷的教诲,从不敢乱来。”李延清越了解李中易脾气,就越不敢仗势乱搞。
李中易的妻兄李安国,都被塞进新兵大营里,让教官们虐得很惨。据说,李安国屁股上的伤疤,还没痊愈,又被多次打烂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梁不正,下梁才会跟着歪!
李中易这个主君,是个极其讲规矩和原则之人,下边的人谁敢不守本分?
“嗯,你去忙正事,我要去临淄县城里面走一遭,也必须走这一遭。”李中易缓缓站起身,一脸的平静如水。
可是,李延清却分明嗅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杀机,他心想,有人要掉脑袋了!
“爷,小的伺候您上马。”李中易走出大帐,正欲扳鞍骑到血杀的背上,就见李勇一溜小跑的赶到跟前。
李勇点头哈腰,异常恭顺的单膝跪地,显然是想让李中易踩着他的背,骑上马。
李中易只当没看见李勇奴颜婢膝的丑态,脚踩左蹬,双手扳鞍,使了点劲,十分顺利的骑到血杀的背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勇听了李中易的轻斥声,不由得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