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中易从深深的回忆之中清醒过来,陡然惊觉,怀中的美人儿非常识趣,一直静静的依偎着他,一声不吭。
“渴了。”李中易抚摸着叶晓兰的秀发,心里暗暗感慨不已,不愧是大家闺秀,颇识体统,绝不逾距。
叶晓兰赶紧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唤来提着食盒的侍婢们,将茶果点心摆满了整张石桌。
李中易连喝了两盏温茶,这才满意的放下茶盏,站起身说:“我去大营里逛逛,你早些歇息吧。”
叶晓兰克制住失望情绪,蹲身温柔的说:“爷,您不可太过操劳了,奴家和獾郎都指望着您呢。”
李中易顺手在叶晓兰的粉颊上,轻轻的拧了一把,哈哈大笑道:“老子没那么容易蹬腿,再怎么着,都要等獾郎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吧?”
李中易离开总管府后,钻进了特制的马车,由杨小乙领着一百名近卫牙兵护送,径直朝驻军大营驶去。
路上,李中易一直在担心一件事,破城太容易了,大军会不会因此生骄,从而产生轻敌的不良情绪呢?
满招损,谦受益!
自古以来,骄娇二气,皆为军中之大忌。因为轻敌,导致大意失荆州的惨败战例,数都数不过来。
李中易用兵一贯谨慎,讲究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战争逻辑。只要是,能不冒险,他就尽量不冒险。
说白了,以他的底蕴,根本没办法当白起,那就只能学习王剪这个万年老乌龟的战法——以绝对的实力,将敌人逼迫到绝境,然后碾压之。
在实力远不如人的时候,李中易宁可大踏步后撤,然后开打游击战,也不愿意盲目死拼。
乱世之中,歼灭敌人固然重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却是头等大事。李家军如果完蛋了,赵老二黄袍加身的概率大得惊人,历史很可能又会回到既有的耻辱轨道上去。
这次趁夜去巡视大营,李中易是抱着突击检查的目的,自然不能因为排队耽误了时间。
杨小乙亮出了代表最高权限的腰牌之后,随即接管了营门,他命令守在营门口的所有人,都必须待在原地不动。
胆敢通风报信者,就地正法,其全家老小皆贬为奴隶。
以前,李中易混迹于国有事业单位,长达二十多年之久,并且从一名普通的门诊医生,到住院医生,最终爬上了待正式上任的院长高位。
单位里的那些个猫腻或是套路,他可谓是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国有事业单位的领导下去视察,大多都只是在会议室里听听汇报,走马观花的看望一下干部职工,说一些假大空的漂亮话,实际上很难了解到基层的真实困难。
至于所谓的抽查,通常会由办公室的人提前打好招呼,下面的人排演好固有节目。在抽查的过程中,找出不开眼的阿猫阿狗三两只,作出不疼不痒的批评和惩罚,就算是完事了。
下边的领导们轻松过关,自然要感谢抽查的同志们了,餐桌上,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爬的,茅台整箱上,都可劲的造吧,反正吃的是公款。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这且罢了,临走的时候,还有红包和各种礼品可拿,一时间,皆大欢喜矣!
说句大实话,李中易能爬上准院长的高位,他本人也参加过无数次这种皆大欢喜的抽查式演出。
俗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
李家军是李中易的私人军队,他自然不可能允许手下人,把他当作二傻子一般戏耍。
整个大营,大得没了边际,李中易自然不可能抽查所有的部队。
李中易进营之后,对照着驻军表,沉声下令:“距离最近的第三军左厢丙营附近,戒严!”
“喏。”杨小乙随即领着手下的近卫牙兵们,将丙营附近,彻底的包围了。
戒严令一下,谁敢大声喧哗,或是乱说乱动,企图通风报信,其全家老小都将面临最严厉的制裁!
慈不掌兵,李中易的宽仁,只针对忠诚听命的部下!
李中易挥手斥退了身边的所有人,独自漫步于帐篷之间,时不时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帐内的部下们,私下的议论声。
他也不喜欢当偷听者,但是没办法,哪怕再忠诚的将士,在直面他的时候,终究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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