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地里的农活不再那么忙碌,偶尔经过某家小院时,还可以看到三两个妇人围在一起唠家常。
这日清晨,陈家阿婆的小院里,陈家阿婆,牙婶和姜家媳妇坐在堂屋屋檐下,手上做着女红,嘴里唠着嗑。
陈家阿婆眯着老花眼,边缝着衣裳上的补丁边说道:
“昨日,我见着住村长家的徐小子又去刘能家了。”
姜家媳妇拿着个绣棚在刺绣,闻言,头也没抬的道:
“又去讨打了?”
这几日,几乎每一日徐火都会去找刘能比试,即使前日被刘能揍得鼻青脸肿,次日,那小子仍是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刘能的面前,再次挨揍。
牙婶坐在一边纳着鞋底:
“这次那小子又坚持了多久?”
陈家阿婆低下头,用牙齿咬断了棉线。
“比前日多坚持半刻钟,我估摸着,再有两日,便可以看到两人的第二次比试了。”
“这么快?”姜家媳妇终于抬起头。
阿婆把缝补好的衣裳叠好,不急不缓的开口:
“村长封了徐小子一半的功力,并让他每日上门去挨揍,一是为了使他提升抗击力,二也是为了让他能摸透刘能的武功路数,好寻其破绽。”
牙婶停了手上的活计,笑着问陈家阿婆:
“阿婆以为,徐小子这次能打赢刘能兄弟吗?”
陈家阿婆抬了抬耸拉的眼皮:
“这几日,我瞅着刘能看徐小子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也就是说甭管徐火能不能赢,刘能的女婿是没跑了。
牙婶与姜家媳妇相视一笑,埋头继续纳鞋底的纳鞋底,绣花的绣花。
——桃花村果然是藏龙卧虎,就连陈家阿婆都是深藏不露!
南溪像往常一样经过陈家阿婆的院门,去到虚无子那里上课。
走进院子,景钰刚好练完早功,正在屋檐下洗脸,而徐火则是手握一根红缨枪,在院子里舞得虎虎生风。
南溪不敢靠近,只得站在远处高声的打着招呼:
“徐大哥早呀!”
“早。”徐火手上动作未停,专注练枪。
师父让徐火这几日弃剑用枪,也不知是为何意!
南溪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跑去找景钰:
“师父呢?”
景钰从厨房里拿出两个窝窝头,并把其中一个递给南溪,见她摇头,才回道:
“去田里看秧水了,待会儿便会回来。”
南溪点点头,又皱着眉头问:
“胖虎也没来?”
“许是起晚了,待会儿若不来,便去他家看看。”
景钰轻嚼慢咽的吃着窝窝头,不过是一口粗食,竟也让他吃出几分文雅来。
长得好看的人连啃个窝窝头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南溪双手环臂,正肆意欣赏着景钰的吃相,却见杏儿出现在院门口,双腮酡红的对院子里舞枪的人唤道:
“徐大哥!”
舞枪舞得入神的徐火却没有听到,杏儿贝齿轻咬,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
“徐大哥?”
然,徐火还是没有听到。
南溪见此,把一双小手括在嘴边,大声喊道:
“徐大哥,杏儿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