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距离城门口很近的茶棚里,一位仙风道骨的青袍道人正坐在那儿饮着茶水。
道人刚饮完一壶茶,一个素衣美妇人就带着三个年岁相仿小孩来到了茶棚。
几人在见到道人后,疾步朝他走来。
“村长。”
“村长伯伯。”
“师父。”
虚无子抚须笑道:
“都坐下歇一歇。”
待几人都坐下,店家殷勤的上前添茶。
胖虎刚打了一架,早已口干,拿起面前的茶碗就是一顿猛灌。
锦娘浅饮了一口茶水后,问道:
“刘能大哥他们还未到吗?”
虚无子点头:
“他们尚有一会儿才到。不急,时间还早,咱们边吃茶边等他们。”
几人点头,安心的在茶棚里喝着茶。
坐在最外沿的南溪,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这茶棚周围。发现这茶棚的位置选得极好,竟是开在城门前的一个十字路口处,把周边来往的行人观得一清二楚。
就在南溪撑着脑袋盯着城门口看时,却听到隔壁桌在那里闲谈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王员外的第二十六房小妾跟一个唱戏的小子跑了。”
“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听说那小妾还大着个肚子,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个唱戏小子的呀!这小妾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居然敢被背着王员外偷人,她难道不知道王员外先前那几位小妾是怎么死的吗?”
“这小妾定是瞅准了王员外此时正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此话怎讲?”
“你们不知道吗?王员外的那位靠山,前些时日已经被宗正寺卿关进了大牢。”
“怎么回事?”
“我听我那从朝阳城刚走货回来的堂弟说,是有人在御前弹劾王员外那靠山贪墨边关将士军饷,天子龙颜大怒,直接下旨收押,并着宗正寺卿三月内查清此案……”
“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若罪名属实,得连坐不少人吧?怪不得说王员外无暇顾及其他了。”
“你们是不知道,听说那告御状的人还是边关某位将领之子,他从边关到朝阳城一路被人追杀,差点就不能活着到御前告御状了。”
“嘶!这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哇?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总之,听说这桩贪墨案牵扯得挺广,一时半会儿怕是还结不了案……”
南溪转回脑袋就要看向隔壁桌,却被锦娘伸手给挡了回来。
“四处张望作甚?乖乖喝茶。”
南溪只好低下头,捧着茶碗喝茶。
茶棚里不光提供茶水,还给歇脚又或是爱好唠嗑之人提供了瓜子花生,于是虚无子便要来半斤花生,让三个孩子剥花生壳玩,省得他们在那里坐不住。
等到南溪他们把花生壳剥的差不多的时候,刘能父女也终于买好物品来与他们汇合。又让父女俩歇息了片刻,一行人才起身离开茶棚,一道出城门。
一炷香后,一行人进入竹林小道,往早上停靠竹筏的那个方向走。
南溪走在中间,看了看刘能肩上的担子又看了看杏儿背上背满货物的背篓,迟疑开口:
“咱们如今添加了这么些货物,两只竹筏会不会装不下呀?”
万一超重了,可是会沉船的好伐!
早上才坐过竹筏的南溪有些忧心忡忡,竹筏那么低,水流稍微有点急,河水便会漫进竹筏,更别说是超标载重了。
走在前方的刘能闻言,回头笑着对南溪道:
“溪丫头放心,你刘伯我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