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咱儿子那怪癖,睡觉脑袋一定朝东头。有一回我给他被子铺反了还被他数落,说是那一头是盖脚丫子的,臭烘烘的那能盖嘴巴下面?可刚才难道你没发现,他的枕头搁在床西头!”
“对啊!还真是!”杨父如梦初醒,“这么说……那屋子里头的真不是咱们的真儿了?”
“应……应该不是了吧!呜呜呜……”杨母说到这,竟开始抽泣起来。
“我了个大槽,这到底是神马情况啊!”杨真都要傻了。
怎么本来好好的,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的确,刚才杨母所观察到的细节是自己的疏忽,但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诱发怀疑的主因。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正这时,就听杨父安慰着老伴儿道:“行了老婆子,你也别难过了。甭管那屋子里的到底是真儿还是狐妖,他就是咱的孩子。你说他不孝顺咱们么?我觉得比以前更孝顺。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在乎那个做什么?只要他能替我们养老送终,等咱们眼一闭腿一蹬,就啥都不叫事儿了,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一来你杨家不就无后了么?难道这你也不介意?”
“唉!这些年我大夏连年征战,很多地方十室九空,像我们这样老骨头孤零零守着空房没人照料悲惨等死,和他们比咱们还有啥不知足的,你说呢?”
“行啊!只要你看得开,我又能说啥?好了好了,你也少喝几杯吧!对了,这件事咱就当没发生过,千万别和他说。明天他要是问起,咱一会儿想个理由搪塞一下,可千万别伤了孩子的心。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孝顺咱,咱就把他当亲儿子来看。”
“放心吧,看你个老婆子罗里吧嗦,这种道理我还不懂么!”
“行行行你懂你懂,快别喝了,收拾收拾碗筷早点歇息吧!”
“狐妖……”卧房中,杨真心里五味杂陈,睡意全无。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穿越众的身份暴露了,如今看来并不是。但问题是,我咋就成了狐妖?这特么是谁给造的谣,还偏生让二老产生了怀疑如今更是阴差阳错莫名其妙给信了!
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吗?
好几次,他都想立刻冲出去问个明白。可当他听见二老之后的那番话,却又不自觉地躺了下来。
没必要啊!
目前的状态再怎么解释,都会是越描越黑。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谣言的源头,然后恐怕要找秦子衿帮个忙。
自己是不是狐妖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她的罗盘一用。只要那东西一出手,就是铁证如山,足以让所有人质疑者闭嘴。
至于现阶段,只要二老不提,那我也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该孝顺的继续孝顺,不能因为这点破事而跟老人家怄气。
……
…………
三河县县城,如织的人流中走着一个白衣公子。
他一袭白袍,身材颀长,剑眉星眸,面如冠玉,文质彬彬,背后背一把长剑,走在百姓之中是那样卓尔不群,引得不少年轻女子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哇,你们看那个公子,好英俊呀!”
“还行吧,比咱们的耀宗大少是英俊,但和杨公子相比,就差得多了。”
“嗯!你这话没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反正在我心里,杨公子永远是最英俊的那个!”
“……”白衣公子。
“嘘,你们小声点,好像他听见了我们的话了呢!”
“他好像不高兴了,呀!他朝这边走来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呀?”
“快走快走,别惹麻烦。”
三位姑娘相伴急匆匆离开,转过一个街角见无人追来,刚想松口气。突然,就听耳畔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三位姑娘,留步!”